王老五就是王都行走在黑暗中的众多老鼠之一,阴森恐怖的地方也不是没有去过,只是都不及此时的月家。
月家诺大的正厅,四处都是白绫,除此之外那多日前的血迹也并未被清理,虽然已经干了,可也有血腥味散发。
整个正厅只点着一盏煤油灯,这种山村才会出现的东西,没想到月家竟然也有,摇曳的灯火照耀在月鸣阴晴不定的脸上,让王老五更加忐忑。
“大人,那女子生的是花容月貌,言语之间满是对墨承乾的维护,想必二人关系匪浅,如果能抓到他们,不怕墨承乾不就范,到时候说不定也能把那墨云龙的踪迹找出来。”
想了想,王老五便咬牙道。
月鸣盯着王老五,神色一片平静,这让王老五更为忐忑,也有些不安。
气氛压抑到极点,王老五甚至有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他此时已经不想什么奖赏,什么钱财,只要放他离开便好。
“辛苦了!”月鸣终于开口了,压抑的气氛也骤然消失,王老五贪婪的呼吸了一口空气,竟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能帮到大人是小人的荣幸,如果没有什么事小人就告退了。”王老五说完,见月鸣沉默着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他甚至不敢有丝毫的不满。
“等等!”月鸣忽然开口道。
王老五身体一顿,竟有些不敢转身。
“这是赏你的!”月鸣随手扔出一物。
王老五眼里一喜,转过身来,只是他的瞳孔猛然一缩,便见冷光划过,他的脑袋高高的抛起,致死他的脸上都带着一丝欣喜,看上去有些诡异。
“来人!”月鸣面无表情的看着那无头尸体。
很快,便有两人走了进来,扫了一眼那无头尸体,这才看向月鸣。
“他的同伴在春风酒楼,全都杀了。”月鸣吩咐道。
“是,家主!”二人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临走之前将那尸体也带了下去。
可惜王老五等人,本来干了一票大的,想要在春风酒楼阔气一番,没想到最终却成为了他们的索命符。
月鸣离开了正厅走向后院,萧条的月家后院变的更为冷清,唯有一盏孤灯散发着光芒。
“师傅,还没睡?”
门外,月鸣恭敬的站在那里,虽然老人毫无修为,而且已经时日无多,可他能有今日的修为和地位,全都是因为这个老人,所以无论什么时候,他都表现的特别恭敬。
“进来吧!”
屋内的声音显得苍老,而且其中带着一股深深的疲惫。
“老了,觉也少了,睡不着!”
桌前灯下,殷乌干坐在那里,这一刻,万人之上的一国国相竟给人一种悲凉的感觉,像是英雄迟暮。
“师傅,刚才有人"月鸣将王老五刚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你做的很好,那几人必须得死。”殷乌点了点头,对王老五的死很是赞同。
“师傅,要不要把他们抓起来?”月鸣问道。
殷乌沉默不语,眼神看着灯火。
月鸣见状,站在那里不敢打扰。
“找几个心腹,抓住之后直接出城,没有你的命令不许带人回来。”殷乌抬头看着月鸣,浑浊的眼里竟有几许疯狂之意。
“是,师傅。”月鸣点头,转身便要离开。
“等等!”殷乌皱了皱眉,这才道:“嘱咐他们,千万不能怠慢了那二人。”
月鸣闻言嘴唇微动,但还是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他的心情有些沉重,从师傅的嘱咐里他知道,墨承乾必然有着极为不俗的地位,就连师傅都没有把握能够抗下他们的怒火。
夜深人静,热闹了一天的王都也渐渐安静下来,几道黑影在夜色之中穿梭,最后停留在了春风酒楼,只是没多久便又离开,最终出了城门,奔向荒野。
第二日清晨,将军府,赵无极听着手下的汇报,犹豫半晌最终没有理会,他不想把事情做的太绝,那样对他没有好处。
皇宫里,遗迹中,张君策恭敬的站在溶洞之中,虽然此处已经被毁,没了作用,但张闲云已经习惯,故此一直待在此处。
张君策来此是汇报墨承乾的事情,听完值周,张闲云便沉默了。
“青莲剑诀给他一份。”张闲云忽然开口道。
张君策闻言眉头一挑,有些惊讶。
青莲剑诀便是张王室唯一的攻击玄术,此剑法据说是某位强大剑仙破碎虚空的时候留下来的传承剑法,里面隐藏着大秘密。
只是张王室得到之后这么多年里,并没有发现什么秘密,不过其攻击威力之强确实罕见,即便是在张王室内部,有资格修行的人也是不多。
就连他的儿子,星宇王国的当朝太子也是在前些阵子才拿到手的。
“父王,迷影幻术"张君策犹豫一番,还是说了出来。
再他看来,将青莲剑诀直接赏赐给墨承乾本就不公,如果墨承乾不付出一些代价的话只怕太子的心里会不舒服。
“这些事你就不要管了。”张闲云眉头微皱。
“是,父王。”张君策见状点了点头,旋即便离开了溶洞。
“哎!”
溶洞内,张闲云低叹一声,家大了,心思也就多了,这些他都看在眼里,不过令他欣慰的是,至少没有到兄弟倒戈,兵戎相见的地步。
“迷影幻术再次出世,我张王室志在必得,只是能够采用温和的手段自然最好。”张闲云摇了摇头,缓缓闭上眼睛。
却说张君策,回到御书房后才露出了几许怒容,只是很快便将这怒火压制下来。
“该让谁去送这个青莲剑诀?”
张君策习惯性的揉着眉头,他贵为一国之主自然是不可能去的,交给其他人又不放心,毕竟这青莲剑诀可是天级玄术,事关重大。
“罢了,早晚都要接触,便让千坤去吧。”张君策低叹一声,将一名侍卫招了进来。
当张千坤拿上青莲剑诀的时候眼里有错愕,有愤怒,有不解,也有杀机,总之是十分复杂。
“千坤,我知道你不痛快,但大男人要懂得隐忍,当年为父若不是隐忍,如今这位置怕也轮不到我。”张君策叹道,隐忍其实也代表着懦弱,只是面对强势的张君临,懦弱并不可耻。
“我知道了,父王!”张千坤收起玉简,同时也收起了诸多心思,他表现的极为平静,至少张君策没有看出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