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珞珞心知躲不过,只能闭眼等待那一下。
但赶车的清风瞬间腾空抓住了长鞭中断,鞭梢在他手臂上抓出三道血痕,伤口深可见骨。
“南疆大祭司炎绯,”清风神色森冷的点破来人身份:“你入我朝可有京兆尹盖章的通关文牒?”
齐珞珞向长鞭收回的方向看去,女子年约二十,眼尾吊着瑰艳的霞红,配着节省布料的短裙极为惹人眼球。
炎绯也正打量她,目光十分不善,四目相对谁也没有移开。
高门女眷谁也不是省油的灯,何况炎绯此刻还是顾老夫人的强援,第一次交锋最为要紧!
半晌,炎绯凉凉一笑:“勇气可嘉,只可惜一腔孤勇多半是愚蠢。”
齐珞珞淡然处之:“想要偷袭成功,最重要的就是出其不意四个字,失败就是失败,重复再多也于事无补。同理的还有你满肚子的谎言,就算重复一万次,也不会成为现实。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说出来丢人现眼!”
顾乐菱躲到母亲身后扯了扯她的衣袖:“她们在说什么?”
顾老夫人其实也没太明白,她只知道南疆王女思慕武侯已久,打算借刀杀人让齐珞珞难堪。
却不想小庶女面对夺命杀机没有吓得屁滚尿流,竟然不知从哪里借来的豹子胆和大祭司对峙。
吕氏心道炎绯说得没错,这庶女的确是蠢货,谁不知道大祭司在南疆的地位等同于武侯之于大启?
炎绯可是在战场上一人抵挡了南楚两万精兵的狠人!
惹恼了她,她会瞬间让人死在万千毒虫口器下尸骨无存!
炎绯挑眉,戴着青金指套的食指一下下摩挲着鞭柄似笑非笑:“你知道我会说什么?”
齐珞珞将玉匣交给清风,自己拿出匕首:“眼熟吗?”
炎绯的眼神一瞬颤抖,但随即恢复如常:“侯爷还真是宠爱你啊,如此重要的东西也敢让你保管?又或者,这东西是你私自拿出来的?听说,你的生母是个贱妾?”
齐珞珞抽出匕首,自顾自道:“这把匕首很奇怪,刀鞘上的金玉被擦拭得熠熠生辉,可是匕首末端却留有一丝污迹,我想或许它的上一任主人一定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用它做了一些见不得光的丑事,所以才会匆匆忙忙将它送走,甚至连上面的血也来不及擦干净。”
话音未落,炎绯突然身形晃动,右手成爪直奔匕首而去。
但在她碰到匕首前的最后一刻,一根银针精准地钉入她的左胸口,齐珞珞只动了两根手指。
炎绯一脸难以置信,她察觉到危险时已经晚了,甚至连对方如何出手都不知道!
麻痹迅速遍布全身,身体失去控制仰面倒地,更令她难堪的是她裙摆湿润,所有人都闻到了那股腥臊。
此时天色未晚,吕氏刚刚还中气十足地吼了句‘狗男女’,吸引了不少路人驻足围观。
侯府主仆齐齐后退,便将炎绯的丑态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下。
大美人当街失禁,这种戏码可不是每天都能看到的,更何况还穿着清凉,摔倒的姿势也十分不雅。
围观的人群顿时成倍增长,转眼间将长街堵得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