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朕口谕,让龚书安立即带人将钦天监围了,把所有与凤星有关的记载都带回来!”
谁敢在凤星身上做文章便是有异心,启帝心底发冷,他险些中了别人的计,倘若月炤王女真的嫁给顾云霆,往后两人必定摩擦不断,大启和南疆的和平也会被打破。
李公公哎了一声小跑着出去,启帝则疲倦地坐回书案后面。
或许是时候研究立储,他越发觉得精力和体力都不足以应对越来越复杂的事态。
另一边,明王回府正准备用膳,侍卫快步进来低声道:“殿下,钦天监被御前侍卫龚书安带人包围,三十年间所有的观星记录都被拿走了!”
萧青言面色如常,他身边的青衣少年摆手示意侍卫离开:“公子,要不要将人灭口?”
当年的监正早被灭口,该销毁的证据也绝对没剩,再动手只会引来旁人的注意,何况启帝如此高调行事,不就是想让他们自乱阵脚吗?
萧青言摇头,青衣少年有些急了:“公子,那监正的家人尚在人世,而且当年出了那些事后,他女儿就疯了,会不会是目睹经过被吓疯的?”
萧青言有些无奈:“阿砻,这么多年都没人查出他的死因,证明现场做得天衣无缝,我知道那是你第一次亲自出手,难免紧张,总怕有疏漏之处。但事情已经过去十年,尘埃落定,连房子都烧了还不彻底,那到底要怎样才算万无一失?”
阿砻咬紧牙关,他不知道,但他这些年来总是梦见监正临死前瞪着他。
“正是因为他的家人完好无损,别人才不会怀疑那是场意外,以假乱真比斩草除根更逼真。你下去吧,我累了。”萧青言说完咳嗽起来,起初只有三两声,但很快满头大汗,他扶着桌面几乎站立不稳,一声声像要将肺子都呕出来。
阿砻在门外急得来回踱步,他不敢进去,萧青言最厌烦的就是发病的惨状被人看到。
一直等了半柱香里面的声音渐渐变小,他才跑去找管家拿药。
萧青言服下雪白的药丸蒙头睡下,露在锦被外的手血色褪尽。
阿砻守在门外,这个时候任何人都不能来打扰明王休息,如果有人吵醒了他,少说十天多则一个月萧青言都会呕血不止,他的病不能长途跋涉,不能劳累不能动怒。
可偏偏有不开眼的闯了进来:“砻少,有件事需要殿下裁决。”
明王在京中的产业大多这些年用真金白银入股的,他眼力精准少有赔钱的时候,唯有两间铺面是生母宣夫人留下的,一间药铺,一座布庄。
闹腾起来的便是布庄,有一对父子打翻了酒洒在最新款的缎面上,拒不赔偿的是他们是武侯顾云霆的亲戚,顾侯立下汗马功劳,他们弄废几匹布算什么?
阿砻早前听到了齐珞珞对萧青言很不客气的逐客令,正愁找不到机会报复回去。
当即冷笑道:“侯府好大威风,都欺负到皇族头上来了?把人抓了扭送衙门,我倒要看看那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大闹布庄的不是别人,正是黄秀才和黄子骄。
父子俩这两天过得何其潇洒肆意,无论走到哪儿都有人捧着哄着,东西大把拿,酒菜随便吃,更有甚者暗中送了不少良田给黄子骄,求他在顾云霆面前说几句好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