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七朝齐珞珞投去感激的眼神,但青袍道人神色却十分难看。
“论修行,我们的确不是你的对手。但是顾夫人你一再干涉我门中之事,到底是为了什么?”
清风被这话气笑了:“明明是你们先挑衅,你师兄白昊先说我家夫人窃取你们天师门的秘籍又主动约战,我家夫人已经自证清白。这还有什么可说?
现在也是你来求人出手救命,我家夫人可不欠你们的。什么叫干涉你门中之事?你们天师门现在是谁在主事?连掌门都自行离山,白七是阚旦的亲传弟子,可不是天师门的弟子。
这亲疏远近,是非对错,难道要我一个外人来教你?”
清风快言快语,几句话就将天师门的现状说得一清二楚,青袍道人再想将白气划为自己人,给他扣上一个不敬尊长不睦同门的罪名,就说不通了。
原本客栈众人见青袍道人浑身浴血,又听说他的同门被恶鬼围困都十分同情她,可是听说里面还有这样的缘由,看向他的目光中顿时一大半是鄙夷和厌恶。
白七稳了稳心神,此时他终于明白为何师父说在天师门继续修炼于他于己没有任何好处。
当即朗声道:“我既然下山,往日之事便不必再提。我随顾夫人一并前往,若有力所能及一定全力以赴。”
青袍道人心凉半截,这话的意思就是再也不念往日的情分了。
这和长老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原来的掌门最是老好人,白七也是软柿子,不想这两人前脚下山后脚翻脸竟然毫不犹豫。
青袍道人将这笔账记在齐珞珞头上,心说如果不是他们傍上了武侯府的大树,哪敢这样?
可是自己现在有求于人不得不低头,于是他期期艾艾摆出一副悔过痛心的模样:“我实在是太担心他们,都怪我这张笨嘴,顾夫人,您大人大量,我其实不是那个意思。师门巨变,剩下的人人心惶惶……”
齐珞珞淡淡说道:“不必在我面前装腔作势,你的表情和你的心并不一致。”
青袍道人见被她戳破,心想她定是不去了,不想她说完便转身出门。
好一阵他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心下狐疑的同时又不敢相信她真的会出手相救,于是干脆叫了不少看客跟着过去,说是看热闹实则做个见证。
青袍道人脚程不慢,但他赶到时,那边的大战早已结束。
一地血腥中间白光耀眼,恶鬼被画地为牢动弹不得。
安成郄愣愣地看着亲自为他包扎的齐珞珞,羞愧溢于言表,再见到同门带着一大堆人赶来,众目睽睽下感激的话怎样也说不出口。
他整张脸都涨得通红:“顾夫人,您大恩大德……”
“你我算半个同道,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齐珞珞淡淡的打断他的话:“我看你这次下山十分匆忙,刚刚拍出的符纸绘制得十分潦草,不是内门弟子应该有的水平。
这边的事情解决后,如果你手上暂时没有别的事,可以带着你交好的同门过来一起练习绘制符纸。
不过丑话说在前面,我教你们绘制的符咒与天师门以往用的不同,甚至可以说是互相违背。
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去跟你们讲为什么,总之只要照着画就能发挥出最大的功效。”
斗芳菲地下暗河里的遭遇给了她不少启发,现场绘制灵符速度太慢,不如身上常备几张威力大的应急来得方便。
她之前钻了牛角尖,总觉得这个意识灵气稀薄,因此布置大阵十分困难,此刻突然想起可以用符咒取代灵石。
天师门一众弟子正好可以赶制符咒,以备不时之需——她有预感,京城很快会有一场恶战。
安成郄对于那天的惨败深记于心,他早就想知道灵符中的秘密,怎么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