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起笑容，眼底全无愁苦：“这一世我想过了，娘亲血仇未报，族里也需要有人镇守，道侣一事那时我太幼稚还没想清楚，只是为色相所迷。现在我冷静了，也明白了肩上的责任——如果赤鱬真君不嫌弃我天赋平平，我倒是想同你做一对相亲相敬的异族兄妹。”

阿璃微愣，很快会意笑道：“你能这样想也好，总归是我欠了你的，修为我一定补偿你。”

水箐笑着推他：“快去吧，正事要紧。”

转身看到青凰正在看她，水箐心虚地转过脸去，处处比不过也没关系，至少还能做到正视自己的内心，她还没卑微到要去捡别人不要的感情。

青凰有话想说，水箐似乎误会了阿璃真正的意思，但这时碧如从自责中回神，擦干血泪从地上站起身来，嗓音全哑道：“仙君请随我进圣殿吧，元神受损仅有那件东西还不够。”

圣殿外面看上去只是比一般的房舍略高一些，进去后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

三层圆形叠座，上面供奉着水麒麟一族祖先的灵位，每一座灵位前都点着一丝幽暗的白烛。

青凰将齐珞珞放出来抱到蒲团上，碧如招手无数苍白的火焰从筑台飞出，围绕在齐珞珞身前，火光次第熄灭，每熄灭一点齐珞珞的脸色便恢复一丝红润。

半晌齐珞珞睁开眼睛，目光不善地瞪视着碧如，声音是青凰从未听过的生疏冷漠：“区区小妖，也敢在本尊面前卖弄？滚！”

青凰此刻才察觉到不对，齐珞珞一动未动但周身却迸发出数圈黑光将面前的碧如扫出几丈。

“你是魔胎？！你把她怎么了！”

青凰挥袖化去攻击，但黑光宛如实质她冲不进去。

‘齐珞珞’幽幽转头：“魔？我只是遵从她的本性，她就是你，你难道要背叛自己吗？”

青凰不为所动：“我辈修行正是要抛弃本性中的恶，若是顺应天命世间便是一团混沌蒙昧，她是我一定同我念头无差，你觉得万无一失为何不将她放出来对峙？”

‘齐珞珞’嗤笑一声：“她当然一心向善不然也不会一直压制我，直到她被天帝重创，她才将我放出来让我自谋生路——要不是我护着她的魂魄早就散了。

倒是你，三魂七魄要靠着外力相连，她没到来之前你感受不到任何情感，你难道一直没发现自己同任何人都不一样吗？青凰仙君，你真的是青帝和青弈的骨肉吗？”

水箐从外面跑进来见到两个青凰一愣，但转眼就被碧如推出门外：“快走，去找阿璃。”

‘齐珞珞’摩挲着虎口，噙着笑阴阳怪气道：“青帝真的要你去成就不堕境界吗？还是，他想要的只是你被九霄天雷千锤百炼的炉鼎？你想清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