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转眼而逝,建立十年十一月,亦是薛青衣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五个年头。
这五年里,哥哥们依旧很着娘亲学武,而她年纪尚小,整天无所事事,只能努力去学着如何去做一个孩童不让他人看出异状,她用力的去适应这个世界带给她的一切,但有时依然会惹的家人哭笑不得,头疼不已。
比如两岁上树,但上去就不知如何下来。三岁渡河,差点没淹死在河里,四岁放火,结果把厨房烧了个干净,五岁挑唆孩童把隔壁柳家的牛羊都给放跑了,此刻自己为了躲避责罚正躲在床榻之下。
“薛青衣,你这个死丫头,贱丫头,给老娘滚出来。”
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在门外叫骂的是一个年纪约三十岁上下,五大三粗的妇人,姓徐名莉,是村中柳姓人家柳龙的妻子,人称柳家娘子。
在房内正在研墨的刑之轩听闻这般粗鲁的咒骂,皱起好看的娥眉,放下了手里的砚台,缓缓从屋内走出来“不知小女是如何得罪了柳家娘子,在下给你赔个不是。”说着拱了拱手。
刑之轩的示弱,那柳家娘子却丝毫未有大事化小之意,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刑之轩道“赔不是?赔不是有个鸟用,你赔不是能让我家牛羊回来吗?”
妇人自小在村子长大,当然是知道这刑家乃是六年前搬到这村子来的,本是无屋无地,老村长见他们可怜,便把这村尾的地划给他们盖房,至今这刑家也无田地,全靠他的妻儿打猎砍柴为生。
这刑相公是村里出名的美男,而性子却温吞好欺,心下思量便下继续道“你家那贱丫头把我家牛羊都给放跑了,你说该如何赔?”
柳家娘子言行举止粗鄙不堪,刑之轩下意识的退后两步,当听闻她重复着贱丫头三字,便一改方才温和之态,怒视而对道“不知牛羊值几何?我们赔便是,怎的这般折辱人。”
柳家娘子本见他发怒,有些胆怯,但听闻赔一字,便又有了几分底气。
可她抬头看了看刑家三两间破房,唯一值钱的就是后院的那只母羊,但也是不够赔的。
随即扳着手指盘算,面上轻蔑道:“赔?你们赔的起吗?两头牛,一只羊,最少也得值五十两银子,就你们家这落魄样,如何赔?话又说回来了,如若你们不赔,那么我唯有找村长去理会理会了。”
柳家娘子见刑之轩半响不语,以为是被自己吓到了,便盯着他那阴柔如玉的面颊,突的面色微红,语意一转道:“若是,若是刑家相公愿怜惜奴家,奴家倒是可......”。
这天仙般的人,她可是肖想许久了,只是迫于他们家母老虎与他两个修罗般儿子的威严不敢妄动罢了。
“可什么可?”还未待刑之轩发怒,便被一声幼嫩的声音打断,赫然是刚从床下忍无可忍爬出来的薛青衣。
看着柳家娘子五大三粗的身形,作出扭捏之态,她顿时满心恶寒,虽心中觉得滑稽好笑,但面上却是怒目而对,满面寒光,但这身灰头土脸的行头实在是让人害怕不起来。
柳家娘子本听到声音以为是刑家的母老虎与那两个煞星回来了,吓得她欲掉头就跑。
她可是怕他们怕的很,方才见她们母子三人离开了,才敢过来要债。
本也未有其他意思,只纯粹叫他们家赔偿,但见刑家相公实在是生的俊俏柔弱,此刻又孤身一人,便有了其他歹意。
但还未待她转身,就见薛青衣小小的身影勃然的出现在刑之轩的身旁。
柳家娘子见呵斥之人是薛青衣,便胆子又肥了起来“好你个臭丫头,竟然还敢出来,看老娘怎么收拾你。”边说着边卷起袖子,俯身伸手要去抓薛青衣。
薛青衣自知自己跟爹爹不是这泼妇的对手,娘跟哥哥们也不在,若是硬碰硬,吃亏的只能是自己。
只得顺势一躲,眼珠滴溜一转,接着就放大声音叫道“好你个老不羞,也不看看你这德行,一把年纪了也不知羞耻为何物,背地里窥视我爹爹的美貌也就算了,今日竟敢明目张胆的...,如不是被我早早撞见,你是想,是想……”。
此时本是刚过午时,一些做活计的村民正好在家吃完饭欲再出门。
早些时听到这边柳家娘子的叫骂,也没在意。
因这柳家娘子跟这街坊邻居时有争吵,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但听闻薛青衣高音喇叭般大势数落,语言大胆露骨,便都八卦的过来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