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的速度如何有武功高强且早有准备的黑衣人快,猫抓老鼠般跑出龙门镖局不远便被就地砍杀。
烈火拥抱着整个城市,无处是生路,无处是活门,镖师、趟子手们疯狂溃散,没有招式,没有战略,完全的胡乱挥舞着利刃来抵抗。
遍目所及,到处都是凌乱的尸体。
整个卉城都沦入了阿鼻地狱,受到烈火的焚烧和煅烤,无法超生。
张清师傅被几个黑衣人砍掉了他最骄傲的双臂,他再也不能使出‘没羽箭’。
霍石秀师傅被利刃拦腰截断,鲜红的血液喷出几丈余高,他最常用的‘千斤坠’,薛青衣还没能完全领悟。
陈达师傅被他们一刀一剑的凌迟,那皮肉骨血洒了一地,此刻被利刃削的只剩骨架的他,银枪再也拿捏不住,‘砰’的一身倒在地上。
薛悦颜身手重伤的被刀剑压在地下,一个黑衣人走出来,沉着声音问道“东西在何处?”是个女子的声音。
薛悦颜吐掉口中的鲜血,疯狂的张嘴大笑。
黑衣女子再次发声问道“最后问你一次,东西呢?”声音冷了许多。
薛悦颜近乎疯狂的徒手抓住脖子上的利剑,试图继续抵抗。
黑衣女子眼中寒光闪现,冷哼一声,鄙夷道“困兽之斗。”
薛悦颜见镖局众人皆以残忍的方式死去,整个人如同被架在大火中燃烧一般的灼痛,此刻她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只想把敌人的视线引开,来给正在缝隙中躲藏的薛青衣多一份生机。
冰冷的利刃,无情的割开薛悦颜的血管,鲜红的血液缓缓流淌着,这是要活活的把她的血放干。
月亮穿透云层,将惨白的月光投射下来,打在支离破碎的尸身上,像炼狱一般的令人骨寒毛竖,骨软筋麻。
薛青衣见到如此情景,心痛如刀绞,肝肠似寸断,她不能言语,不能呜咽。
牙齿毫不容情咬住紧抿的双唇,鲜血溢出,顺着她洁白消尖的下巴缓缓流下,滴在漆黑的泥土之中。月光穿过狭小的缝隙与气眼,照在她身上,光影斑驳,惨淡如霜。
眼泪终于滂沱,这些畜生,这些野兽,这些死上一万次都不足以洗清罪过的人渣。
她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恨过,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想要杀人,铺天盖地的仇恨好似将她整个人席卷。
她好恨,恨那些人的残忍,恨这万恶的世道,更恨自己的软弱,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恨自己只能眼睁睁地躲在角落看着却什么也做不了。
身体血液的沸腾,筋脉的拘挛,青筋不断膨胀,头、心脏、四肢,无一处不酸胀疼痛,思绪近崩溃的边缘哭喊着,好似一柄刀子,一下一下地剜着她的心肺。
如果此刻能有一颗手榴弹,她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与着群畜牲同归于尽。
可惜她没有,她什么都没有。
没有钱,没有势力,没有背景,没有好的身手,没有精良的武器,她只是一个被束缚在薛青衣这个身体里的异界幽魂,尽管有着超出这个时代几千年的知识和头脑,可是此时此刻,也只能靠亲人维护地隐藏着,连现身去见他们最后一面的勇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