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婶看着狼狈不堪的两人,出于同情,让自己相公帮忙把祈扶苏搬进屋中,之后又让夫君帮忙去村里请大夫,而她便去给薛青衣弄点吃的。
薛青衣连连道谢的看着大叔出门,自己则守在祈扶苏的床边。
听大婶说,这村叫李家村,人口不是很多,加起来也就三四十人,村里就一个赤脚大夫,平时村民有何病痛都是找他,小病还好,若是大病就得上二十里外的镇上去治。
祈扶苏的情况不容乐观,哪里还有多余的时间上镇上找大夫,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先看看再说,若是不行,在另寻他法。
“姑娘,大婶这有些止血的草药,你先去把身上的伤口处理下,我替你看着你哥哥。”大婶端着一碗清汤寡水的米粥,捏着几根晒干的草药伸手递给薛青衣,慈祥的劝说道。
薛青衣冲着大婶微微一笑,接过大婶寄过来碗,却是不接草药,摇头拒绝道“谢谢马大婶,我这都是皮外伤,不碍事的,您忙您的。”
祈扶苏不省人事的躺在这,她哪里还有心思处理什么伤口。
“那你有什么事就大声唤大婶。”大婶叹气的摇头,把草药放在一旁的桌上之后才开门出去。
薛青衣微笑点头,目送马大婶出门。
“喂,祈扶苏,你醒醒,醒醒……”薛青衣轻轻拍打着他的脸,焦急的呼叫道。
少时,祈扶苏皱着眉头,双眼已经模糊一片,努力好久也只能半眯着,张了张香肠般的大嘴,一句话也说不出。
薛青衣见他还有意识,连忙用勺子搅拌了几下手中稀稀拉拉的米粥,掏起一勺,送到他嘴边,道“来,张嘴,先吃些东西,大夫一会就来了,你一定不会死的……”声音难以自控的颤抖。
祈扶苏竭力了半天也张不开乌肿的嘴巴。
薛青衣见此,只得把手中的碗放在一旁的凳子上,一手轻轻的捏着他的嘴巴,他被迫张开嘴巴,一手掏了一勺清粥小心翼翼的喂到他嘴里,再合上他的嘴巴。
没待她来的及掏第二勺,便看见刚喂进去的清粥,从他嘴角溺了出来。
他竟是咽不下去了,薛青衣赶紧就着宽大的衣袖给他擦嘴,而后又急忙跑出去看大夫来了没有。
刚出门便与马大婶撞面,马大婶看着她惊慌失措的神色,便知定是屋里中毒的小兄弟怕是不行了。
就在马大婶准备说些话安慰她之时,马大叔便带着一个白衣大夫走进来。
马大婶见了大夫一愣,随后看着夫君问道“神医不是已经离开了吗?怎么……”
马大叔一把推开马大婶让大夫进屋,自己则跟在身后道“李家的小子昨夜又发病了,连夜驾着牛车把神医追回来的,也是赶巧,我去村头找大夫,王大夫告诉我说神医过来了,让我去李家找神医。”
马大婶了然的点了点头。
薛青衣听到他们的对话,抬头看着与她擦肩而过的白衣大夫,却只看见一个侧颜。
肤色洁白如玉,鼻梁高挺如丘,唇色薄淡如水,气质高华似谛仙,如同午后新雪,山间清泉、空灵独世,她光是瞟了一眼他的侧颜,便如同被雷电击中,愣在当场,这世间上竟还有如此出尘脱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