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家屋外五百米处的一个草丛中——
“牡丹,你确定她在这落脚?”一个带头的蒙面黑衣人沉声问道。
“是,属下使用追踪术一路寻到这里,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属下还悄悄的去看过一眼。”另一个蒙面人低着头恭敬肯定的回答道。
带头的蒙面人点了点头,继续问道“跟她一起的可还有旁人?你去打探之时可有被她发现?”
低头恭敬的黑衣人摆了摆头,道“与她一起的只有一个即冠少年,她也不曾发现属下。”
带头人点了点头,傲然道“你做的很好,待事成之后,本使者会如实禀报宫主,到时候宫主定会论功行赏!”
低头恭敬的黑衣人欣喜的连连道谢“属下谢过白使者。”
带头人厌烦的挥了挥手,对着余下的十来个黑衣人吩咐道“咱们虽人多势众,但她手下的功夫也不可小视,为了保险起见,咱们等到天黑他们熟睡之后再行动,切记,宫主交代,留下她性命便可,无需顾忌太多。”
黑衣人们纷纷点头应诺,齐齐趴在草丛中,只待天黑。
……………………
马大婶家一共就三间房,一间柴房,两间住房,薛青衣与祈扶苏一直以来以兄妹相称,又都是病患,所以被安排在一间屋子里,一人睡榻,一人睡床。
晚间,吃过饭,薛青衣睡在榻上,祈扶苏睡在床上,两人同时背对着对方。
薛青衣在榻上翻来覆去了半晚上也睡不着觉,心中莫明的烦躁,也不知这祈扶苏发什么神经,一个下午不但不理她,还板着脸给脸色她看,她什么都没做呀,到底哪里惹到他不快了?
而祈扶苏心事重重,自然也没睡着,他到现在为止才敢肯定,他是有些喜欢她了,要不然以他的个性怎么会为了一个女人险些送了性命。
原本他以为她只是被锡之所哄骗,就算住在一起,只要没有成婚,他们之间是不会做出逾越的举动。
但上次在探云阁见到她脖颈上暧昧的痕迹,他不但没认清自己对她的感情,还不断的自己骗自己,说:就算如此,他们也不会冲破最后一道防线,可现实远远比幻想更残酷。
当亲耳听见,她中了‘媚欢’到已有人为她解毒这段话,他才知道,原来他是那么的在意,在意她的清白之身。
祈国跟楚国不一样,祈国对女子的名节格外看重,若男方洞房花烛夜发现女方不是完毕之身,会被男方退婚,受世人唾骂,更为严重者甚至会被抓起来沉塘,可惜薛青衣对这些一概不知。
‘咚吱……’一阵下地穿鞋声,打断了祈扶苏的思绪,他疑惑的缓缓扭头,只见不远处的薛青衣漠然起床,接着便开门出去。
他本以为她是出去入厕,但一炷香的时间过了,也没见她回来,心下起疑,立即起床开门出去寻她。
薛青衣本是心烦意乱,想出去吸吸新鲜空气,哪知刚来到前院就觉得不对劲。
今日月亮很圆很亮,院子里的一草一木都看的格外清楚。
经过几日的相处,她清楚马大叔跟马大婶都是做事谨慎之人,但今晚怎会把打水的木桶放在路中央,就算一人一时忘记,另外一人也会记得。
心下疑惑,她缓缓走到马大叔跟马大婶房间的窗子前,附耳倾听,半晌,也不见有何动静,就连细微的呼吸声都听不见。
换做从前,她定是不会起疑,但这几年经历了太多的痛苦与挫折,她的疑心病变重了许多。
心下不安,她屏住呼吸,小心掀开窗户的一角,顺着月光向房里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