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暗卫眼见着这人神情萎靡下去,忽然福至心灵,决定解释一下,“公子!暗卫训练科目里就有迷药科目,所以,这些小儿科对我来说不管用。”
李元一哦了一声,随后猛地抬起头,那暗卫依旧一身黑衣,就连半张脸都遮挡在黑布下,可这人却比他见过的许多人都要有礼,他很尊重人。
“谢谢!”李元一感叹,原来听上去无所不能的暗卫都是这么训练过来的。
暗卫没有说什么,只默默站在一边。
李元一看着外面还在源源不断吹进来的迷药,忽然勾起一抹笑,“我今日就要看看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兄弟,麻烦你和我换一下衣服,然后躺在床上,配合我一下!”
暗卫是得了君鸣凤密令的,所以,并没有拒绝,很利索的换上李元一的衣服,然后合衣躺在床上。
而李元一则趁机将自己的衣服披散开来,弄的有些凌乱,隐在床背后。
没一会儿,门被人从外面撬开了,一个蒙面人鬼鬼祟祟地走了进来,他蹑手蹑脚地摸到了床边,就在这时身后响起了一个阴森的声音,“你在找我吗?”
那黑衣人吓了一跳,迅速从怀中抽出一把尺来寸的匕首挡在身前。
下一秒,他就被眼前突然惊现的一幕给吓的掉了刀,“啊!啊!啊……”
李元一看着眼前这个人已经被吓的说不出话来了,立刻往前挣了挣,原本躺在床上的暗卫,此时正趴在房梁上费力的替他拉着控制身体的绳子。
于是,等那个黑衣人一步步被逼到了床角,在看见床上的人彻底消失后,整个人都被吓傻了,大张着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随后竟然直直晕死过去。
暗卫跳了下来,走过去先将那人掉落在地的匕首一脚踢开,随后又将那人全身上下搜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别的武器或者药粉,转身示意李元一可以过来了。
“揭开他的面罩。”
李元一并没有走过去,只是指了指那人的面罩,他其实心中已经有了猜测,此番只不过是证实一下,谁知这人这样没有胆量,他准备好的问题一个也没能问出口,不过没关系,现下人抓到了,万事好说。
万万没想到,那面罩下竟然是一个女人,李元一诧异道,“怎么可能?”
暗卫立在一旁看着他大受打击的模样,忍不住叹了口气,“大人,他也带着面具呢,方才他的声音你还记得吗?那分明是个男人的声音。”
说罢,他又在李元一目瞪口呆,呆若木鸡的状态下,迅速从黑衣人胸前掏了两个馒头出来,扬扬手,“看,假的。”
尚书府第二日早上向来准时送去给尚书大人的早餐迟迟没有送来,尚书大人整个人阴沉沉地坐在书房,心中怒火燃烧,果然是他。
没一会儿就等来了自己的“便宜儿子”,尚书大人淡定的同一脸兴奋的人打了个招呼,“抓到了?”
李元一呆住:他怎么知道自己要抓人?
尚书大人又道,“是牛山吗?”
李元一真想当庭大喊一声,“真神了!”
“看来是了。”尚书大人看着这个酷似自己儿子的青年,忽然感叹了一句。
“爹,我已经审出来了,你要不要看看结果?”
李元一是在内庭待过许多年的人,自己亲身遭逢过经历过的酷刑可谓是信手捏来,所以,后半夜甚至还没怎么坚持,人就招了。
只不过审出来的结果却是让人一言难尽。
“有我儿子的消息吗?他如今是死是活?”
尚书大人关心的点正如李元一所料,他立刻将牛山招供并且签了字,画了押的文书递了过去。
尚书大人颤抖着手将文书接了过去,从开始看到看完那张纸就一直簌簌抖动。
“畜生啊!”
久到李元一以为他要将每个字都拆开来读三遍的时候,尚书大人终于有了情绪,一把年纪的人了,将桌子锤的震天响。
“老夫,这就去一趟皇宫,这事只能由皇上来帮忙了。”
李元一赶忙拦住他,“爹,皇上出手并不妥,如果你信任我,此事就交给我来吧!”
尚书大人反驳,“怎么,你觉得皇上不会帮我吗?我李氏一族世代忠良,肝胆清白,这样一件事怎么肯定?”
“皇上当然会答应,可是,你有没有站在你儿子的角度来看待此事?一旦由皇上寻到了他,放他出宫只是一句话而已,可是,他的来历也就瞒不住了,我可以让他悄悄离开皇宫,只不过,我如今占了他的大义名分,他恐怕不能恢复本来身份了!”
尚书大人喃喃道,“没错,没错,他需要一个清白的未来和开始。”
午后李元一来到一家卖各种精致刺绣手帕的铺子,铺子里只有一个小徒守着,他出手阔绰买了十条手帕,都是最贵的,花了将近十两银子。
那小徒对他的态度简直不要太亲切,立刻将人迎去后院,备上茶水和点心。
“这位公子,你尝尝咱们最新的毛尖。”
李元一端起茶水闻了闻,随后皱着眉头,“小哥!你怕是被人骗了,这毛尖并非新茶,而是新旧参半的茶。”
小徒闻言凑上去看,耳边轻轻传来一句话,“明日见一面,老地方。”
“哎呀!这些杀千刀的,怎么敢欺骗小爷我。”说着将整个茶壶的水端过来就要倒了,被李元一拦住,“虽新旧参半,不过也不是不可饮用,小哥无需介怀,这样吧!我就不坐了,就在前厅等着打包好就成。”
于是,小哥欢欢喜喜地将人送了出去,没一会儿,打包精致的手帕盒子被送了出来,十个盒子。
李元一看着这些盒子,忽然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的确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