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回去!”顾梦龙几乎立刻就拒绝了,他到现在也没有办法面对父亲。
容尘立马道,“你必须回去,因为目前由一件事必须由你父亲来做,而你最适合去当这个说服你父亲的人。”
顾梦龙皱着眉头半晌似乎下定了决心,“你说吧,要我转告什么?”
容尘眸色黑沉,“游说,替皇上游说朝中那些忠正耿洁之人,这朝中从来不缺忠臣,缺的是不懂迂回的忠臣,若是他们依旧口无遮拦继续同皇上闹,那到最后得利的不是皇上,不是他们,而是那些叛臣。”
顾梦龙闻言也觉得此事可行,只不过,“国师,你说,父亲他会听我的吗?”
容尘摇了摇头,“贫道亦不知,这结果还得顾公子您亲自去揭开。”
顾梦龙得到这个答案倒也没有太过惊奇,反而响想起了民间一句俗言,命不自算,强大无所不知的国师大人也有算不到的时候。
他将桌上晾了好一会儿的热茶端起一饮而尽,在国师大人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中被烫的说不出话来。
良久,缓过来的顾梦龙对着容尘坚定道,“国师,我一定会让父亲同意的。”
容尘闻言轻笑出声,端起桌上的热茶轻轻啜了一小口,“贫道在此静候佳音。”
顾梦龙嘴角抽了抽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人已然到了门口又想起他此行来的目的,遂又重新倒了回去,“忘了说,我今日能不能带小书回去?原本就是要告诉父亲的,此次正好顺路。”
容尘看着去而复返的顾梦龙明显撒了谎的模样,心中尝尝叹了口气,都是求不得的人,谁有比谁更重要呢,“去吧,保护好她,记不起的事也不要强求。”
顾梦龙应声离开,容尘这才起身,缓缓走向了放置乾坤镜的屋子。
略一施法,镜面上便出现了远在南疆的顾音书,她瘦了不过,看起来精神很好。只看了一眼,他便赶紧撤了术法,强迫自己确认对方安全后便不再看了,原本是为了王朝勘破天机的神物在他手上居然成了偷窥之物。
就在容尘刚刚撤了术法的下一刻,远在南疆的顾音书猛然被一熊掌硬生生掰了过去,紧接着就是一道雄厚精壮的声音传来,“顾小姐!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我看错了。”
就在顾音书惊疑不定的时候,这个她在晋朝的老熟人,莫名其妙出现在南疆的姚文稷将军身后探出了另一道她也很熟悉的身影,“姚老二!你怎么在这儿?”
为什么会出现在南疆,还是同姚文稷一起,还有姚文稷一个晋朝将领怎么会独自一人现身南疆,难道已经开战了,可是,她一路行来并没有听到一丝风吹草动的声音啊,于是她看着姚文稷道,“姚将军,摄政王殿下也来了吗?”
姚老二蹙眉,“哎?我说你这人都已经同人家和离了还记挂着干什么?说起来,你怎么会来到南疆?我听人说,你失踪了,你那哥哥找你找的都快疯了。”
顾音书忍不住呛了一句,“你呢,你又为什么和姚将军在一块儿?”
姚文稷及时制止了两人剑拔弩张的局面,站在两人中间一锤定音,“好了,这站在大街上总归不是个能好好说话的地方,咱们去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说。”
他乡遇故知,也算是喜事一桩了,顾音书没有拒绝,便跟着去了,一路上,顾音书没少从姚老二嘴里套话,结果这人看起来漏洞百出,结果漏出来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以至于,顾音书白白浪费了许多口舌还没有收获一点有用的信息,索性也就不理他了。
姚文稷一脸无奈地看着姚老二,“你啊,哪里像个帝王,分明还是个孩子,跟个姑娘家你都要决出个胜负来。”
转眼间,三人寻到了一家看起来档次不错的酒家,不过,南疆除了冰雪盛产,其他资源匮乏的厉害,是以,这档次不错的酒楼在晋朝来说简直是要倒闭的那种。
不过,好歹有个单间能单独说话,听到姚文稷那般宠溺的话语时,顾音书刚收回四处打量的目光,接着便被高出来的门槛绊倒了,五体投地的档口,她惊恐地发觉,这两人都姓姚,莫不会是一伙儿的吧!
姚老二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笑到直不起腰来,被姚文稷熊掌盖了头顶才缓下来,顾音书只觉得眉头跳了好几跳,姚老二看热闹她能理解,可是姚文稷,他们都是老熟人了,就不能帮着扶一把吗?眼睁睁看着自己摔倒在地,真是浪费她对他付出的一腔故旧之情。
“顾小姐,没事吧,快起来,哎呀,你看我,总记得你还是摄政王妃,不敢轻易触碰,倒是连累的你摔了一跤。”姚文稷连忙上前将人扶了起来。
顾音书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都猴年马月的事情了,难为他还记得,不过她还是龇牙咧嘴地道了声谢谢。
三人坐定后,待小儿上完酒水后,便嘱咐不许打扰锁了门。
顾音书端起桌上的热茶喝了一口,感觉一路行来受的冻都没那么辛苦了,“真难得,酒楼里居然有如此滚烫的热茶。”
姚文稷不知道她为何有此一问,酒楼里有热茶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吗,就算南疆资源匮乏,也不至于连败=杯热茶也供应不起吧!
果然,下一秒姚老二立刻就怼起来了,“我说你这大小姐,这南疆到处冰天雪地的,难不成给客人喝凉茶吗?没见识的女人。”
顾音书蹙着眉头不客气回怼道,“我记得某人曾经可是十分的低眉顺眼,怎的,现如今这副张扬的姿态,莫不是以为我孤身一人就怕了你?”
姚老二十分不要脸道,“这个嘛!自然是因为从前你有钱,我干嘛要和银子过不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