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希蓉笑眯眯的,“这里没有外人,要说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詹姝婕“啧”了两声,凑到她耳边低声说:“怎么叫没有外人呢?这不是放着一个?你不要觉得信儿他现在喜欢谁,就是一辈子的事情了,好多情况你还是得多了解了解。信儿是陷入爱河了,只有你才能帮他把把关。”
周希蓉深吸了一口气,把手中的烤串往旁边的盘子里重重一放,沉声道:“姝婕,做朋友这么些年,现当着小辈的面儿,有句话我也不怕说给你听——我周希蓉这辈子没什么本事,我儿子比我厉害多了,所以他看人,一定比我准。”
她打算拍拍宁如杉的臂膀,看到手上有油,便做了个虚动作,续道:“因为信儿,我愿意相信如杉,你要是有什么关于她的话,不妨直说,我不愿自家孩子受到任何委屈。”
詹姝婕咬了咬牙,终于忍不住了,提高声音道:“好好好,既然你不怕说出来丢人,我更不怕。嫂子,你知不知道你这个准儿媳,找了沈家的继承人还不够,把沈泽溪也勾得神魂颠倒的!”
话音方落,周希蓉就像是进入战斗状态的母豹子,大声怒道:”你在这里瞎说什么呢?姝婕,如果你再乱讲一句,我不得不请你出去!”
“吵什么呢?吵什么呢?”沈永搓着手赶过来了,挺惊讶地面对眼前的状况,“希蓉,你平常是最温柔的人,怎么这宁如杉一来,你倒和姝婕吵上架了?”
宁如杉内心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果然,这位父亲连前因后果都不问,就直接把罪名扣在她头上了。
周希蓉瞥了沈永一眼,傲然道:“我算是看明白了,这个家不欢迎我们娘俩,行。”她开始解身上的围裙,丢到一旁,“你们爱呆在这里,就呆在这里,如杉,我们走。”
沈永没想到对方的回应如此激烈,傻了眼,赶紧上前一步,小声说:“哎,希蓉,你别走你别走,我刚才不是在说你,只是姝婕是客人,我总是要先问问你的,你说是吗?”
周希蓉停了动作,道:“你说我不要紧,可如杉难道就不是客人了?我好不容易把她请来,她也跟剧组请了一天的假,你一张好脸儿不给人就算了,上来就指摘如杉。你这就是我们沈家的待客之道了?”
沈永一口气只差没憋死,他讨厌宁如杉已极,可自家媳妇儿又是万万不能得罪的,否则今晚估摸得睡书房了。默了一会儿,他只得说:“没问清楚就斥责他人,是我不对。要不咱们先把这事讲清楚了?”
周希蓉瞪了他一眼,回到了原地。
沈永心里委屈极了,自家媳妇儿这数十年来是多么温柔,多么会哄人啊,这宁如杉是给她下了什么降头,竟哄得她连白眼都会甩给自个儿了。
“说起这事儿,我才觉得好笑。当然了姝婕,我不是说你好笑,我是觉得你的话好笑。”站定后,周希蓉开门见山,“信儿是什么样的人?如果沈泽溪这孩子真和如杉有什么关系,他心里会没有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