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她的孩子将慢慢地抽离她的身子
她按着肚子,瑟缩到床榻,红色的血汨汨流出……
看见怵目惊心的血,他整个人恍然,如梦初醒。
“文诗,你要不要紧?我去请大夫。”
“你不要再惺惺作态了,我们的孩子没了,我们也就结束了。”她无比沉痛地道。
鲜血染红了绫裙,面积愈扩愈大……
他脸色铁青,看着自己的双手,喃喃道:
“我是杀死自己孩子的刽子手,怎么会这样?”
“啊……”她哀嚎着,承不住剧痛,几乎虚脱。
“文诗……”他充满着罪恶感,惶恐不已。
“我好恨……”深夜,回荡着鬼魅悚然的气氛。
错误已无法挽回。
她的悲、她的泪,天地神只都为之共愤!
一支商旅在沙漠中缓行,骆驼的背上伏着压箱,全是从大郁要销往焱寒父亲部落的商品。
文庆千里迢迢地跟随商旅,寻找诗。
自从文诗被大使带走后,半载都没有消息,他实在牵挂、忧心,决定亲身来大郁一趟。
义兄郁的遗言,他一直谨记在心,视侄女为自己亲生女儿,在他有生之年,他一定要好好保护她。
路途遥远,上了年纪的他,实在是吃力、疲累。但是为了寻回文诗,再苦也得撑下去。
经过长途跋涉,他终于来到,和商旅的人分道扬镳。
也不知道文诗现在在哪儿?千头万绪,从何找起?只能到处逛逛,碰碰运气。
他在热闹的市集大街走着,看见年轻的姑娘,就多瞧两眼,还被误以为是老不修,被瞪了一眼。
拎着简单的包袱,双脚走得好酸,还是先投宿客栈,休息一下吧!
他拐弯走进一间客栈,打算休息一晚,明日再打听消息。
府里头充斥着凄清的气氛。
文诗一脸凄绝地倚在床头,不哭不笑,面无表情,她的孩子没了,她的心也已经死了,对任何事都不抱任何希望。
“文诗,你倒是说说话,别这样吓我。”焱寒从来没有这么旁徨、紊乱过。
她两眼无神,毫无焦距地盯着前方,不发一语,像失了魂般……
“我这么做也是不得已的。”他黯然神伤。
虽然她是仇人之女,但是她的一颦一笑,喜怒哀乐,都牵制着他,他无法不在意她。
文诗依旧没有任何反应,泪已枯,哀莫大于心死,她永远不能原谅他对她所造成的伤害。
沉默是最好的报复。
焱寒面容枯槁,胡渣不剃,已失去了原本英飒的外表,为伊人憔悴。
“你也许不相信,我比你还痛苦。”他轻溢出言,神情落寞。
少猫哭耗子假慈悲了!她在心里冷哼,完全不相信他的虚情假意。
他若真心爱她,就不会因为仇恨,扼杀了他们的孩子,因为爱可以战胜一切。
尽管他寸步不离地陪伴她,她还是不愿开口跟他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