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就是杀气,如果用个文雅点的词语来形容的话,就是肃杀!
因为这后花园里,到处都是阴兵!
一队又一队身上披着厚厚的钢铁铠甲,手里拿着造型奇特的枪械的士兵的在后花园里巡逻。
准确的说,这些应该是阴兵。
它们脸色呈现出的是一种病态的苍白,毫无血色,眼神空洞,直勾勾的看着前方,这幅模样一看就是没有意识的东西,不是活物!
阴兵林立的中间,是一座看起来规模极大的大殿,大殿里面也不知道在酝酿着什么,隔着大老远就能感觉到非常强烈的能量波动,那种能量波动甚至会让人本能的觉得危险,因为……它可以摧毁一切!
不过这一切的一切,与我无关。
最起码,在这一刻是与我无关的,我的眼睛不大,容不下整个世界,在这一瞬间,我的眼中只有站在大殿门口的那道身影。
一身黑衣,中等身材,棱角柔和的脸,以及眼角刻满了岁月痕迹的鱼尾纹。
多么熟悉的容颜……
这张脸,曾经在我的梦里百转千回。
对他的思念,一刻没有减少,反而与日俱增,就像是用刻刀狠狠刻画在心上的一样,无论如何都忘记不了。
最起码,我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少个夜晚,每每梦到他惊醒时分,发现已经泪湿枕头。
白日里,我不敢哭,因为我是男儿,一根粗壮的脊梁骨顶起了腰杆子,天塌下来砸在肩膀上不能喊疼,地陷下去自己狠狠坠落不能说怕。
可是,每一次夜间梦到他,总能戳在我心里最软弱的地方,泪湿枕巾。
是的,我思念他,一直都思念,一直都放不下,因为他是我的至亲,唯一的至亲。
可惜,现在在台阶上负手而立的那位,他虽然长着一张我永远无法忘记的容颜,但是脸上已经没有了和煦的笑容,只剩下的冰冷、傲然、和蔑视一切的狂妄,身上也没有了平易近人的气息,只剩下了黑暗气息。
他的右眼之上,蒙着一块黑布。
那只眼睛,是我刺瞎的。
那一刀,是我此生挥出的最艰难的一刀。我是个从来不介意伤害别人的人,宁可错杀千人,也不愿挥出那一刀。
那一刀,其实是砍在我自己心上的,我的心血流了太多,也明悟了太多。
是啊,我的父亲终究已经去世了,现在站在台阶上俯视阴兵的那个,是多伦。
我死死咬着牙齿,握在百辟刀上的双手紧了松,松了紧,一直在强行克制着拔刀的冲动!
“小子,你给我回来!”
这时候,老疯子的低吼声在我耳旁响起,然后我就感觉自己的衣领上传来一股大力,拉扯的我直接超后退去,因为猝不及防,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暗道里面异常潮湿,地上几乎都是稀泥,这一屁股坐下去,立马泥水四溅,我的脸上也溅了不少,冷冰冰的。
“小子,谁的人生都很艰难,别把冲动当成是勇气,真正的勇气是敢于面对鲜血淋漓的命运和承受一切的坚强。”
老疯子冷冷看了我一眼,淡淡道:“你还太嫩,记住喽,忍字头上一把刀,你学不会忍,就用不了这把刀,所以你杀不了人,更诛不了心!
杀人剑,诛心刀……
嘿,这个‘忍’字,那才是最厉害的武器!”
说完这些,老疯子猛然回头看向了媛,眼神也在这一瞬间复杂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