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我都没感觉疼,直到听到那一声爆响的时候我都没感觉到一丝半点的疼痛,不过凭着自己的经验,当时心里还是冒出了不妙的感觉,一听到脚踝上发出爆响就暗叫糟糕!
活人的骨头哪里能那么响啊?鬼婆婆没事,但我绝对有事!
这就是我心里的第一念头,然后我完全是下意识的就将手臂落下,两只手捂在了胯骨两侧,这样也有利于平衡自己的身躯,很清醒,就是这一个动作救了我,当我双手刚刚抱在腰间的时候,我的双脚上才陡然传来了激烈的痛感,崴伤很严重,一下子疼的我半边身子都麻了,腿一软就脸朝地栽了过去!
这要是栽倒了,我就上了桥了,再爬起来,怕是路就得走错!
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栽倒的,这是此时我心里唯一的念头,仓皇之中,抱在腰部的双手竟然鬼使神差的摸到了百辟刀!
为什么不能拄着刀走?
鬼婆婆还能拄着她的龙头拐杖,我为什么就不能拄着百辟刀?
这个念头在电光石火之间闪过我的脑海,然后我“哐”的一下就直接抽出了百辟刀,也幸亏我刚才就双手放在了腰间,所以拔刀的时候节省了许许多多的时间。
拔刀,这是花木兰训练我的第一个项目!
狭路相逢,谁出刀快,就意味着谁能抢得先机,我曾经一整夜一整夜的在不断拔刀,速度早就已经锤炼出来了,这个时候也体会到了好处,在脸距离地面不足一米的时候,长刀出鞘,一抹森寒的光芒闪过,然后双手握刀,刀锋“铿”的一下就顶在了地上,玄之又玄的支撑住了自己的身体。
啪嗒!
一点冷汗从我额头坠落,拍打在了青石铺就的桥面上,就在刚才的一刹那,我的身上就已经吓出了浑身的冷汗,我死死咬着牙齿,大气不敢出,握着刀柄,双臂缓缓发力,整个人也一点点的站了起来,脚踝虽然钻心的疼,甚至疼的我都有些乏力,但是有百辟刀支撑着,我也不至于摔倒,干脆我就这么开始踮着脚尖朝前滑动了。
嗤啦……
嗤啦……
厚重的军靴头部每一次朝前滑动一下都会发出一道刺耳的摩擦声,我的脚踝也一阵剧烈的疼痛!
军靴的头部虽然是真皮,但是也扛不住这么折腾,我往前滑动了没几步,就感觉真皮已经磨透了,下面的包钢已经露了出来,发出的声音也愈发的刺耳!
我是第一个踏上阴桥的,也是最忐忑的,毕竟这是偷渡阴桥,虽然我们几个已经探讨了一夜,把该算计到的地方也全都算计到了,但这种事情可容不得百密一疏,只要出一点点岔子,立马就得在阴桥之上暴露丧命,所以整个过程我完全是闭着眼睛走出去的,全凭着心一横的那股子气,万幸的是,踏上阴桥以后倒是没有横生变故,不得不说是运气,眼瞅着两边的阴兵没什么过多的反应,仍旧是眼睛机械版的来回转动,扫视四周的过桥阴人,我这才终于是放下了心,强忍着疼一步步朝前挪动着。
有我这个先例在前头,后面的人可算是找到参考标准了,青衣拄着却邪剑,林青、陈煜、周敬他们拄着工兵铲,最后云中子都从林青那里拿了一根撬棍支撑着上了桥,因为一上手就拄着东西,有双臂支撑发力,身体的重量没有全部压在脚踝上,所以他们很幸运的没有崴了脚,缓缓的跟在我后头全都安全上了桥!
我这边的人,都上来了,让我着实松了口气,结果等着轮到曹小七他们那帮人的时候,他们一个全都傻逼了。
我们几个来的时候因为负责要定穴打盗洞,所以都带着工具,可曹小七他们呢,完全没有长家伙,背包里除了吃喝和一些简单的医疗、野外生存用品以外,就剩下武器了——他们带着枪来的!
而且恐怕不是长家伙,而是短枪,怎么可能用来拄着!
一时间,曹家的这一批人全都傻眼了。
我心里在冷笑,一边艰难的挪动步子,一边瞅他们,当然,我是没敢回头的,只是在用眼角的余光看。
这时候,估摸着也是因为曹小七他们这些人在桥头磨叽的时间太久,挡了后面的阴人的路,一时间后面那些阴人也开始没耐心了,伸出鬼爪子开始推搡他们了,咿咿呀呀的尖叫着,说的是殄文,看样子似乎是在怒斥他们。
这要是再不走,我估计他们几个可就得交代在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