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薄的唇轻扬着,弯起一道弧度,看着,竟有些耐人寻味。
她曾经听谁说过,这样的男子大多薄情。
移开眼,她道:“方才程姑娘口中说的小侯爷,想必,就是裴小侯爷您了。”
“倒是有几分聪明,”他说道,薄唇轻扯,大袖拂了拂,“不过,这也改变不了你打搅我的事。”
说话间,已然倒了两杯茶,一杯推向了她,一杯拈在手中把玩着。
陆苒珺看着那杯茶,却是未动,道:“小侯爷说笑了,我并不知这里有人,无意冒犯,还请小侯爷恕罪!”
“无妨,反正我也听到了你设计彭状元的事。”他说着,瞧见她身形僵了僵,又眯了眯眼道:“姑娘与彭状元有仇?”
陆苒珺瞳孔一缩,微微一笑道:“并没有!”
“哦?”他微微颔首,瞥了眼几上的茶,“这茶不错,不妨尝尝?”
摸不清他到底想做什么,陆苒珺索性也不再啰嗦,道:“多谢小侯爷,只是这里不便久留,就不打搅了,另外,还请小侯爷将今日之事忘掉!”
裴瑾琰看向她,挽起嘴角,“嗯?我凭什么答应你?”
他见过胆子大的,可像眼前这般的,还是头一回见。
陆苒珺低了低头,仿佛没有看到他眼中的冷意,道:“小侯爷不也在躲着人么,既如此,不妨考虑下方才所说?”
裴瑾琰轻笑,原就俊逸的面容更为夺目,若是他没听错,眼前这个姑娘,是在……威胁他?
真是有趣!
“姑娘就不怕走不出这座水榭?”修长的指尖敲在几上,发出微微的声音,不知何时已然带了丝压迫。
陆苒珺呼吸颤了颤,尽量稳住声音,“为了一件小事,小侯爷怎会如此草率?”
裴瑾琰眯起眸子,“你对我,倒是有几分了解?”
陆苒珺颤了颤眼帘,了解么,也不算吧!
眼前的人作为皇后的外甥,太子的表哥,前世,身为彭希瑞妻子的她与他们可是死对头。
她记得,二皇子登基时,才十一岁的原太子就被一杯鸩酒赐死了,而皇后也自缢了。
作为她最大后盾的裴家,以及这个裴氏最杰出的子弟,似乎也是满盘皆输。
只不过,最后输的人不止他们一家,还有她陆家。
兔死狗烹。
抬眼看向他,陆苒珺道:“小侯爷的名头,京都怕是没人不知道了。”
裴瑾琰嗤笑,又来个拍马屁的,思及此,他抿了口茶,随意道:“你是哪家的姑娘?”
陆苒珺低眸,“家父陆镇元!”
裴瑾琰手指一顿,看向她,“前陆太傅是你祖父?”
“正是!”陆苒珺看了他一眼,捏紧了手掌。
若是能够先一步掌握机会,那么,前世的命数是不是就有可能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