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询问,却听东篱开口道:“多谢大夫了,我家小姐怕苦,劳烦大夫开些不大苦的药。”
大夫看了她一眼,笔下未停,“苦口良药,不苦如何治病!”
东篱尴尬地笑了笑,她也就是为了打断戚氏的问话而已,见着后者没再发问,瞥了眼一旁的李嬷嬷,便也不再开口了。
拿了药方,东篱给了南悠去抓药,院子里的人她们还未换掉,暂且不能相信。
待到大夫离去,戚氏才在床边坐下,为陆苒珺换了额上的帕子,道:“怎么回事儿,好好的就突然病了?”
东篱福了福身子,“回夫人,该是昨儿个吹了风,小姐身子又弱,所以才染了风寒,是奴婢的不是。”
听到这里,李嬷嬷皱起眉头,“你们几个是怎么伺候的,四小姐身子弱,平日里你们不会多加几件衣裳么?”
“嬷嬷教训的是,奴婢该罚。”东篱低下头道。
有李嬷嬷教训她,就是戚氏想要帮她解围也没法子,老夫人跟前的人,还没谁敢不给面子的。
听她这样乖巧,李嬷嬷也见好就收,说道:“我就替老夫人罚你们两个大丫鬟一月的奉银,往后可要好生伺候着,再有此事,就不是一月的奉银这般简单了。”
“是,多谢嬷嬷!”东篱屈膝道。
见此,李嬷嬷未再多言。
折腾了一个上午,待到陆苒珺服下药,李嬷嬷才回了荣辉堂复命。
将事情说了遍,她又轻声道:“奴婢方才收到消息,听说四小姐这几日让身边的两个丫鬟动手清理院子了。”
周氏没多大反应,只道:“随她折腾吧,长大了,总要自个儿应付了。”
李嬷嬷闻言,看了她一眼,“夫人说的是,还有件事儿,”她说道:“四小姐前几日关了一个丫头,至今也未放出来。”
周氏顿了顿,挥退了其他人,道:“是何缘由?”
“奴婢也不大清楚,只听说那日四小姐发了怒,当即就将人打发下去了。”
“行了,那边儿往后不用再盯着了。”周氏说道:“回头你去送些补身子的东西给珺姐儿,顺道儿吩咐声,若是她那儿换人,就随她换,二房那头你也给她们提个醒儿。”
李嬷嬷恭敬地应着,伺候她这么些年,自然明白她的性子,既然这话已经说出口,必然不会再容人动手脚的。
晌午后,陆镇元匆匆回来,一沾府门便朝着陆苒珺的院子走去。
彼时,陆苒珺依旧半梦半醒,躺在床上,身上盖了厚厚的被子。
陆镇元撩了袍子进来,连斗篷也未来得及解下,“苒苒的病怎么说,大夫可有吩咐?”
说话间,人已经到了床前,戚氏忙起身行了礼,“爷、爷,您回来了……”
陆镇元瞥了她一眼,脸色不大好,头上还沾着未消的落雪,更衬得他比平日里冷漠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