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众人在荣辉堂用饭,老夫人特意置了两桌席面,将苏恒介绍了一番,也算是为他接风洗尘。
有老夫人这么一出,府里的人自然不敢怠慢了苏恒。
表少爷表少爷地叫着,好不殷勤。
期间,陆苒珺注意到平日里最爱凑热闹的陆婉清似是有心事,一直垂着头。
待到用完饭,众人移步宴息室喝茶,她方才拉了她偷偷离开。
西次间里,她摒退了其他人,问她:“今儿个是怎么了,整天不见你人,恍恍惚惚的?”
陆婉清低着头,手指绞着帕子,“我没事儿……”
陆苒珺抿唇,朝着东篱使了个颜色,后者便拉了她身边的丫鬟出去。
“你今儿个不在府里?”她试探道。
陆婉清一顿,点点头,“我今日去买了彩线,然后……遇着韩公子了。”
说着,东篱进来,附耳说了几句,陆苒珺点点头,说道:“他与三姐说什么了?”
提起这个,陆婉清脸颊微热,竟是红了起来,她小声道:“这个人忒地孟浪……”
陆苒珺挑眉,眸子里染了笑意,“既如此,我可要去祖母那儿告他一状,叫他往后再无机会。”
“你怎么能这样,人家又没招惹你……”陆婉清飞快抬起头,一看,便知晓自己上当了,气道:“陆苒珺,你是皮痒了不成,连我也敢耍弄?”
“非也非也,妹妹只是替姐姐着想罢了,哪里知晓姐姐只是口是心非?”
“陆苒珺,我今儿个非要好好教训你不可!”
两人一闹便双双滚到了炕上,躺下,陆婉清将今日的事说了一遍。
听完后,陆苒珺对韩霖这个人倒是有了新的认知。
说他孟浪,也许在某些人眼里是如此,可在她看来却是颇为欣赏的。
既然喜欢就说出来,君子坦荡荡,既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说了又何妨。
只是瞧陆婉清这样子,怕是还没准备好,也是,平日里再怎么疯也还个女子。
想着,她笑道:“姐姐就不曾喜欢他么?我听说去韩家探口风的人不少,只怕也都想着韩公子呢!”
陆婉清撅起嘴,“那与我有何干系。”
知晓她嘴硬,陆苒珺也没拆穿她,只道:“回头我打听打听,祖母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陆婉清没有说话,只嘀咕了几声。
翌日,陆苒珺看完书便坐在正房里替老夫人捶着腿,颇为乖巧。
“若是无事就不必待在我这儿了,你表哥这两日就要入国子监,你去看看可有什么缺的好补上。”
老夫人瞌着眼说道。
陆苒珺转了转眸子,“表哥那儿我早先瞧过了,都不缺,不过今儿个倒是想同姐姐出去走走,免得她再在屋子里闷着不肯出来。”
老夫人嘴角微不可见地弯了弯,这样明显的小心思,她若是还听不出来,就白活了这么些年了。
难得的,她顺着她的话问了句:“清姐儿怎么了?”
“回祖母,三姐这几日瞧着闷闷不乐的,是以苒珺想陪她散散心去。”
“那就多带几个护卫,正是春日,踏青的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