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这样熟悉的琴音,他怎会不知呢,如同迷一般的女子,似乎知晓他很多事,也对他颇为关注。
更甚的是,就连他的会的东西,她也会。
起初不是没想过除了这么一个不安定的因素,可看着她那张脸,以及那种看自己的眼神,却让他总也不能下手。
甚至有时,他不知道自己在心疼什么。
这一切,都与她有关,只要与她有关他就不一样了。
都城门口,苏恒看着前来送自己的家人,冷淡的神情并未让他多理会他们,目光只是望着眼前的路。
不多时,有人跑过来喘息着道:“少爷,听说陆四小姐正在府里弹琴,已经一个上午了。”
听到这句话时,苏恒楞了楞,随即扯起一抹微笑,“不必等了,出发吧!”
她不会来送他,可却为了他奏了送别礼,虽然未亲身听见,可他还是很高兴。
这一去路途遥远,思念甚广,愿卿安好……
薛子兴的事让薛家陷入了低迷之中,尤其是薛历,那晚的事的确打了他个措手不及,待到他处理完了府中的动乱,再带着人亲自去寻薛子兴时,看到的只有那一滩滩血。
周围连个尸体跟兵器都找不到,由此可见敌人是有多强,而京都里唯一有理由,且有本事这么做的,无非是太子一派的裴家。
先是在府里制造混乱,再设计拖延住他,而另一面又对他的儿子下手。
准备得真是充分,好似早就在等着他一般,跳进这个陷阱里。
虽说当时没找着尸体,可他相信,对方一定没有杀了薛子兴。
并非是他早就知晓,而是一种直觉,若是真想借杀了薛子兴来打击他,那么没有什么能比让他看见自己儿子尸体更好了。
可是没有,这就说明十有八九薛子兴还活着,只不过对方出于什么缘由,这还要等,等他们主动来谈判。
因此,一向喜欢针对裴家的薛历这回倒是安分起来了,没有他,裴瑾琰多了不少便利,至少在对上二皇子一事上,不再束手束脚。
太子的身子不好,可即便如此,他也从未想过让皇位落入二皇子手里。
因为这不仅是一场生死博弈,更是以天下为棋盘,容不得一点差错。
若是输了,不仅是天下,也是所有,他的所有都不复存在。
而骄傲如他,怎会甘心让自己落到这步田地。
没有意外的,二皇子终是进了兵部,许是薛国公近日收敛了不少,是以皇帝看他也算顺眼了几分。
虽未再将之前收回来的兵权再给他,可也在旁的地方弥补了他。
薛家的赏赐又多了些,这也是变相地告诉众人,薛家还未失宠。
原本想动些暗心思的,也因此而按耐了下来。
陆家,陆苒珺扶着一个冬日未出过院子的老夫人走在青石道上,眉头轻锁,“没想到都已经这样了,皇上竟然还维护着薛家,可对裴家也不像是在打压着的样子,难道我们之前所得的消息是假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