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希瑞垂下眸子,长长的眼睫遮住了眸子里的华光,回道:“二公子聪睿,今日的课已经都学完了。”
这个他倒是未说谎,陆骏德为了今儿个能吃麻油鸡,还真是煞费苦心早早地完成了课业。
陆镇元听他这么说,也未再多问,打发了他,自己便朝着陆苒珺的院子直奔而去。
“苒苒,可有伤着哪里了?”人未至声先闻,正在写着什么的陆苒珺忙地将书压在面前,抬起头看向东篱,示意她去打了帘子请人进来。
陆镇元看到坐在炕上,除了面色苍白些外,并无其他不妥的陆苒珺,这才松了口气。
“父亲,您怎么回来了,我不是说过不准透露么?”她看向东篱,有些不满。
“不是她透露的,”陆镇元道:“你身边的暗卫是我的人,还指望能瞒着?”
陆苒珺语塞,低下头去。
“此事太过突然,你怕也受了不少惊吓,其他的就由父亲来替你办就好。”
敢动他闺女的人,无论是谁,都不能放过。
“父亲平日在朝已经够忙了,女儿的事还是不劳烦您,让您分心的好。再者说,我也有了自保手段,这件事可以亲自处理。”
陆镇元有些不赞同,“此次行刺必然是掌握了你的行踪,既然你已经成了对方的目标就不能再露面。”
“总不能因着此事,女儿就一直躲着不是。”陆苒珺笑道:“也许,女儿已经有了些微线索,只待验证了。”
“哦?是有怀疑的人了?”
“是有了,不过对方消失已久,一直未有消息,此番倒是让我逮到了个机会。”
陆镇元听她这么说也放心了些,“既然你自个儿已经有了主意,那父亲就等着,总之,此事不能大意。如今这个局面不缺乏想要浑水摸鱼之人,你要小心。”
“父亲也是,您在朝中一切都要当心。”
又安抚了几句,陆苒珺才将他劝走,自己继续坐在炕上拿出之前尚未写完的信来。
她提笔加了几行字,将信折起递给南悠,“将这信送给老五,东篱你去派几个人盯着东街……记得前不久新开的那家花楼么?”
她问向东篱,后者闻言,想了想,“是那家……盛芳居吗?”
不怪她印象深,那是东街新崛起的烧金窟,别说在那条街上,就是京都也是热闹得不行。
再加上之前总是听到府里的人谈论起那里的衣裳妆容,不免记了些。
“小姐,那里有何异处吗?”
陆苒珺默了默,想起走过东街时,感受到的,道:“我有几回总觉着好似有人在看我,而且,都是在离那家花楼不远处。一次两次未免是巧合,可,今日之事由不得我不多想。”
东篱听了大惊,“小姐,这样的事为何您都未曾提起,奴婢竟然一点儿也不知晓。”
“也是我疏忽,当时觉着没什么大事,再者说也或许是我太过多疑,便没提及。如今看来,对方是早有预谋,咱们不得不防了。”
毕竟现在敌人还是在暗,她们在明。
这样的手笔,倒是和她记忆中的那个女人有几分相似。
若真是她想的那个人,看来对方隐藏许久,终于也要耐不住寂寞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