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看着她良久未语,面上的笑意早就不知何时淡去,余下的只有威严。
该说什么呢,不愧是她的孙女,不愧是她秦家的血脉么?
“哈哈哈……我果然没看错你,”她大笑,面色张扬,眸子里盛满了凌厉的光芒道:“苒珺,就让祖母瞧瞧,你能走到哪一步吧!”
“是,祖母!您放心,苒珺也并非无情无义之人,只要他们不伤害我重要之人!”
老夫人不置可否。
这个时候,谁也猜不透她的心思了。
到了晚上,陆镇元回来的有些迟,老夫人询问后才知晓,原来是薛贵妃的事又有了变化。
也不知是谁传来的消息,护国大寺中刚坐化了一位得道高僧,听说死前留下了八字真言,为:因果循环,国运将尽。
这正称了老夫人的心,“哼,因果循环,好一个因果循环,连天都站在我们这边,他大周注定要亡。”
陆镇元喝了口茶,润了润干燥的嗓子,“母亲,此事一出,朝中百官惶恐至极,就差逼得皇上将薛贵妃交出来了。儿子打算再添一把火,将薛贵妃先除去再说。”
“薛贵妃那个狐媚子,想要让皇帝将她交出去只怕不大可能。”
“皇上虽是国君,可也不能逆了天下的百姓以及朝中文武百官。不少人已经准备联名上奏,薛贵妃失势已是注定。”
老夫人听着,冷冷一笑,“这么说来,那个狐媚子是逃不掉了,也好,就让我瞧瞧皇帝能为她做到哪一步。”
与天下为敌怕是不可能,逼得他结果了薛贵妃,也能让他尝尝痛苦。
萧家的人都该死!
隔日,老夫人又传了钟大夫来问话,对太子的病,她还是有几分上心的,不能让他死的太早,不然眼下格局会被破坏。
也不能让他死的太晚,否则对她们来说也是个阻碍。
汇报了一些情况后,钟大夫恭敬地道:“之前进宫时,略打听了下皇后的情况,似乎不大好。”
“皇后?”老夫人皱眉,对于这个皇后她倒是没多少关注。
一个弱女子,只能依靠着裴家生存在后宫的花瓶罢了,还是一个不受宠的花瓶。
“皇后的事暂且不必过问,要不了多久,她就能被放出来。薛贵妃的事你也知道了,裴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的。”
“是,一切都听老夫人的。”
“辛苦你了,太子那边只要稳住现状就好。”说着,老夫人温和道:“白家的事你有什么看法?听说长远伯近日去了城外的一座道观里准备炼丹,你可要去瞧瞧?”
钟大夫闻言一顿,低下头,过了会儿才道:“还是不了,现在也不是时候,免得教人盯上,坏了您的事。”
见她如此说,老夫人也没有勉强,“也罢,待事了给你正名也好,这样陌颜丫头也能名正言顺地做大小姐。”
“其实对白家,我已经没有那么执着了,”钟大夫忍不住道:“起初是不甘心,可现在陌颜一天天大了,我也并不觉得有多苦。若不是想让她以后能嫁个好人家,我也不在乎这些虚名的。”
“我明白你的心思,不过长远伯家欠你的终究是要还的。”
钟大夫默了默,终究是没拒绝,“是,一切都听老夫人的吩咐……”
从陆家离开,钟大夫回到医馆里,看到正在捣鼓药材的陌颜,从她的侧脸上依稀看得出当年的那个人模样。
她抚上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