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皇帝更是疼惜地握紧了她的手,舍不得放下。
就如他舍不得舍弃她一般。
从少年走过几十年的岁月,身边换了无数人,却唯独留着她,待她如宝。要说不是真爱,是万万无人信的。
也正是这份真心,才使得今日他与百官的为敌。
天下,美人,的确是个难以抉择的问题,而他不会放弃江山,也不会放弃怀中的美人。
“爱妃放心,朕不会让你有事的,朝中百官骤然发难,分明就是早有预谋,看来朕的宫里真是养了好一只只中山狼。”
薛贵妃知晓他指的是何人,目光闪了闪,道:“皇上,这件事难道是太子做的吗?”她落下泪来,“看来,是臣妾给您添麻烦了,臣妾从前一直敬着皇后娘娘,若非此次妾身早产,哪里会……会为了讨个公道而使得皇后被打入冷宫。这都是臣妾的错,若是臣妾忍一忍,就不会这样了……”
说到最后她泣不成声。
皇帝心疼地拍拍她,“不关你的事,是那贱人心思不纯,怪不得旁人。还有,不许再叫她皇后,朕的心中,皇后只属于你一人。”..
“皇上……”薛贵妃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感动地道:“臣妾只是个低贱的宫婢出身,何德何能得皇上如此厚爱,皇后这个位置,臣妾是配不上的。”
“不准贬低自己,在朕的心中,你就是朕唯一的皇后!早晚有一日,朕会让你做这后宫至高无上的那个女人。”
“皇上……”
皇帝安抚地拍拍她,“你身子不好,多加歇息吧,这些个烦心事儿就交给朕,乖!”
“是,皇上!”薛贵妃听话地闭上眼睛,手却还是拉着坐在床边的人。
皇帝盯着她的睡颜良久,直到她呼吸渐稳,这才恍然回神,轻轻地松开她的手,带着人离开。
并未乘坐御撵,他徒步走在宫里长长的宫道上,两旁是为他撑着御伞的内侍,比从前瘦弱许多的身形,在这样高大,且宽长的宫道上,显得有些萧瑟。
竟有种佝偻了后背的错觉。
一路下来,众人已是汗流浃背,就连皇帝也不例外。
在伺候完皇帝沐浴后,他终是开口了:“去宣文贤伯进宫。”
大太监闻言,躬身行了一礼,立即吩咐下去。
彼时,二皇子府内,陆镇元正与薛国公以及二皇子坐在花厅里吃茶,后者对于薛贵妃的事情,显得有些焦虑。
“……文贤伯觉得,此次裴家出手,我母妃与幼弟可会真的要祭天?难不成就任由他们污蔑,牺牲母妃不成?”
陆镇元看了他一眼,垂下眸子说道:“殿下,您既然知晓这是冲着贵妃娘娘去的,那也该知晓这症结在何处。”
萧衡愣了下,随即很快便想起一个人来,“你是说……皇后?”
陆镇元颔首。
若非他们将太子一派逼得急了,他们也不会采取这样鱼死网破的法子。
既然皇后都被打入冷宫,那就拉个陪葬的。
萧衡不是个看不清的,这会儿明白那边为何出手便是杀招,心里已隐有些不快。
早就与母妃说了,后位可以再等等,待他日他当了皇帝,难道还会少了她一个太后不成。
可偏偏她等不及,对皇后出手,这会儿逼得人死咬住自己不说,还连累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