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切监视陆家,别庄!”太子命令道。
他不知道自己是以怎样的心思去下了这道命令,若是可以,他也不想怀疑到陆家身上。
可是,目前掌握的消息却不容他不多想。
这几日,别庄上明显多了些暗中的眼睛,里头的人不可能未发觉,只不过权作无事罢了。
正房里,花叶伺候着老夫人吃茶,从窗子朝外头看了眼,院子里的人各司其职,并无不妥。
然,不过是表面平静罢了。
“老夫人,庄子外的眼线可要寻个机会除了,这样总是盯着也不妥。”
“知道是谁的人么?”
“还未查出来,管事的说只知道是都城里出来的。”
“这样啊,”老夫人眯了眯眼睛,“都城里出来的无非也就是那么几家,看来,倒是太子那边的可能多些了。”
花叶闻言,抿紧了唇,“那接下来该如何做?”
老夫人思索了下,道:“大小姐那边先捂着,这种事没必要让她知晓。”
花叶屈膝应下,“是……”
老夫人挥退了她,兀自沉思着。与太子先对上,这是她未曾想到的,也可以说,她从未将这个太子放在眼里过。
看来,萧家人果真是骨子里就不安分!
思及此,她捏紧了手中的茶碗。
在别庄上住了半月,酷暑依旧,眼看着到了六月,这天儿还是未能降下雨来。
不少民众开始求雨,也将薛贵妃的事越推越大。
皇帝与各方周旋,已然筋疲力尽,眼看着朝中局势都向着一边倾倒,二皇子最终决定站出来。
殿内,父子二人一坐一跪,皇帝脸色铁青地看着眼前的人,气得袖中手指微颤,“那可是你亲生母亲,你竟然,竟然要将她送入道观,太傅平日里就这么教你的?”
二皇子面色不变,显然是铁了心的,他道:“请父皇恕罪,如今的局势皆因母妃而起,无论是朝局还是天下,他们要的不过是我皇室的一个态度罢了。将母妃送入道观儿臣也不舍,可总比被他们逼得丢了命的好,还请父皇慎重考虑。”
“放肆,道观那等地方如何是你母妃能去的?她身子素来不好,若有个意外,你教朕如何对得起她?”
“父皇,”二皇子抬起头,“难道您就想看着裴家一手掌握朝政么?如今天下人可都站在他们那边儿了。”
“愚昧,你以为将你母妃送入道观就能相安无事了?”
“可总比在这儿耗着强,若是裴家反了,皇权可就要落入他人之手了。”
皇帝隐忍地看着他,捏紧了拳头,想要他放弃薛贵妃,不可能,同样的,放弃皇权更加不可能。
“此事休要再提,朕自有主张!”像是决定了什么,皇帝闭了闭眼道。
“父皇——”二皇子想要再说些什么,却被皇帝无情打断,命人将他送了出去。
自己这个儿子可以说是自小宠着到大,才能不输旁人,可就是心性还不够稳重,思虑不够全面。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将这天下交给他还为时过早,可,事到如今也只能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