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燕北王会同意?即使将他的嫡长孙留在京都做人质,也不一定能行。”
孙子想要还可以再有。
陆苒珺淡淡地呷了口茶水,“那还不简单,燕北王就一个嫡子,此次大伯母逝世,他必然也要跟着大姐回来吊唁,届时将他一块儿留在京都不就成了。”
陆镇元倒吸一口凉气。
“两个都留下做人质,你就不怕逼得太紧,燕北王反了?”
陆苒珺嫌弃地看了他一眼,“父亲您在说笑吗?我可没说留在京都做人质啊!”
陆镇元一噎,“那你是……”
“燕北王世子年近而立,旁的人如他这般的身份,哪个不是在朝中混的风生水起,而他因着燕北王的缘故,至今还只是个世子,若是父亲您看中他的品行能力,将他留在京都做官,谁还敢说个不字?”
届时又有谁能说他们是将燕北王世子几人留作质子?
听完了她的话,陆镇元赞赏地看着自家闺女。
“不愧是我的女儿,心思缜密得简直连为父都不如。”
陆苒珺闻言,撇撇嘴,“父亲,您不过是因着大伯父而怕祖母伤心,犹豫不决罢了,可别给我戴高帽了。”
“咳咳……”陆镇元讪讪地打了个哈哈。
嗯,可他也没说错。
自家闺女比起他来,的确能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十月中旬,燕北王世子妃终于回京了,随她一块儿回来的还有世子以及他们的嫡长子。
在陆府吊唁一番后,他们便递了帖子进宫。
陆镇元对这个侄女儿还是不错的,亲自接见了不说,还赏赐了孙辈的云承志。
不过五六岁大的孩子,瞧着异常聪慧,礼数周到,看模样就知晓平日里教导得好。
燕北王世子云嘉善见此也放心了许多。
一路行来,他一言一行不敢踏错一分,就怕自己给燕北带来麻烦。
不过如今瞧着新帝的态度,似乎并没有打算过多追究燕北军的事。
只不过,得付出些代价罢了。
“瞧你也有二十五六了吧?”皇帝问完了云承志学问,又对云嘉善说道。
“回皇上,微臣已满二十六了。”
“嗯,是个不错的年纪,”陆镇元点点头,“我听说你文武双全,不仅在领军作战上颇有谋略,还博览群书,文采出众?”
“不过是闲暇看看,识得几个字罢了,当不得皇上的夸赞。”
“休要谦虚,朝中想要找出你这般的人才,还真不多。”
陆镇元和颜悦色道,话里话外欣赏之意不加掩饰。
陆子媚在一旁听着,虽觉奇怪,可也不敢多言。
临近正午时,他们又去了慈明殿觐见太后还有长公主陆苒珺。
这大抵是两世头一回见到陆子媚,对她的印象陆苒珺还停留在上辈子的幼时。
因着陆子媚比她大了足足八岁,当年她出阁时,她不过是个十岁的丫头,再加上活了两辈子,对她的印象只停留在端庄知礼上。
而事实也是,陆子媚的礼数不可谓不周。
面对曾经的族妹,如今的长公主,她行礼行得干脆恭敬。
同她一块儿的是燕北王世子与他们的长子云承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