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三姐有何事要与我说?”两人坐下后,陆苒珺便直接问道。
“四妹,我、我想请你替父亲说说情,母亲尸骨未寒,他就要远离京都去流放,这……”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该明白的,身为父皇的兄弟,就更要做出表率,怎能坏了律法规矩?”
“可这个天儿寸步难行,父亲怎受得了这样的冰天雪地,难道,皇上就不能多宽限些时日吗?”
陆婉清红了眼,“四妹,我求你了,母亲她做错了事也得了报应,父亲他……再如何也是你亲伯父,小时候可没少疼我们的。”
似是被她触动,陆苒珺想到了一些幼时的事情,多少缓了些神色。
那时候陆怀仁的确算是个好长辈,待她也不错。
许是因为她年幼失母,就比旁的姐妹多了几分关爱。
可,人是会变得!
在名利之下,这些又能算得了什么。
本想着拒绝,可听到陆婉清的哭声,还是和小时候一般,哇哇的。
恍惚了下,她道:“我会跟父皇说的,至于究竟如何,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陆婉清闻言,面色一喜。
“谢谢你四妹,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帮我的……”
“擦干净你的脸吧,没的一会儿见不了人。”
“哦……”陆婉清笑道。
无论如何,她能答应已经是自己觉得的最好的结果了。
家宴到了最后,就连陆苒珺也回去了,而此时,留宿宫中的人也都各自安排了地方。
朱红的廊道里,陆延舒靠在柱子上,笑看着走来的人,“如何,我说她会念着旧情吧,尤其是你!”
听到这里,陆婉清面色冷下,“就算我不那么说,她也会这么做的,不像你,你这种就是典型的白眼狼儿。”
“呵,随你怎么说吧,”陆延舒耸了耸肩,“不过,但愿你们大房能一直这般盛气凌人。”
“你什么意思?”
“自己猜咯!”
说着,陆延舒直起身子就要离开,陆婉清却上前挡住了他,“给我说清楚,我可不怕你,别想给我耍什么手段。”
陆延舒嗤笑,低头看着她,漆黑的眸子里寒光一片,让得婉清哆嗦了下。
“你觉得,陆苒珺或是皇上会允许你父亲留着么?对他们来说,有着燕北王支持的大伯,可谓是心头刺,一天不将它拔出,就如鲠在喉,难受得慌。”
陆婉清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却换的面前之人逼近了步。
“只有除掉了你父亲,他们才能安心,否则哪天燕北王若是反了,朝政可就不稳了。”
“你,你胡说,燕北王……怎么可能会反?”
“看来,还有许多事你不知道啊,也对,毕竟是嫁出去的人了,不知道很正常!”
陆延舒邪笑着靠近她,低声道:“还有件事,你怕是还不知道吧!”
“什、什么?”
“你母亲她,其实是被人绞死的!”
轰……
陆婉清瞪大了眼睛,目光死死地盯着他,“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陆延舒笑了笑,摇头道:“当初大伯与大伯母想要夺取皇位,所以同燕北王通了信,不仅令得救援太后迟了,还派了人想要截杀陆苒珺以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