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苒珺叹了口气,“他们府里是个什么情况啊?”
“回殿下,明威将军好酒色,府里美人尤其多,后院颇乱。”
“可有子嗣?”
“无子,倒是有六女,只三女为正室所处,其余均为姬妾所出,年纪最长的都还未及笄。”
“这样啊,如此酒色之徒,也敢阳奉阴违,私通贼子么,看来是我皇室对他们太过温和了。”
东篱没有说话。
过了片刻,陆苒珺突然勾起唇,将案上的东西收了起来,“你派人将这些送到彭希瑞府上,就说本殿下看好他!”
“殿下的意思是……”东篱转了转眸子,心照不宣地笑了笑,“奴婢明白了,殿下果真好手段。”
“怎么,给他个机会继续立功难道还不好么?”
“您说的是,那奴婢退下了?”
“去吧!”
陆苒珺抬手摸着案上摆放在角落的埙,低喃道:“你可别教我失望啊,不然,那自云端摔落的机会,可就用不到了!”
在此之前,她会捧他,有多高就捧多高,给他喜欢的权势,地位。
然后,再让他知晓失去一切的滋味!
让他尝尝当初她尝过的痛,吃过的苦。
彭府!
内侍监将东西递到后,便径自离开。
彭希瑞来到书房,打开从宫中递出来的东西看了看,并未做声。
陆苒珺不做无用之事,她会这么做想必都有着自己的目的。
这目的,应当就是想要将他当做那把趁手的刀了。
想到这里,他笑了笑,将东西烧毁掉。
看着炉里燃起的火光,他尝尝眼睫低垂,形成两道阴影覆在眼下。
“既然你需要一把利刃,那我就做你手中那把利刃又有何妨。只要你想的,我都会替你达成。”
无论什么!
这是他欠她的,亦是他该还的……
翌日,陆苒珺带着陆骏德去仁明殿给新后请安。新后邹氏是个看起来颇为和善的人,可以说是知书达理,温婉动人。
她与陆苒珺没有利益上的冲突,是以相处得还算不错。
且在闺阁中时,邹家也再三告诫过她,不可与当今的皇太女殿下作对,光是这一层身份,就足以代表了一切。
她自然不会去犯蠢。
对着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人喊母后,饶是陆苒珺叫了几日,也还不大适应。
“……若是母后无事,儿臣就带着弟弟先退下了。”
皇后温和地点头,“太女事多,就先去忙吧,午膳可有空子来我这儿用?我命人准备了你们爱吃的……”
陆苒珺看了眼陆骏德,颔首道:“那就麻烦母后了,中午我再带着德哥儿过来。”
“好,那我再命人准备些果酒等你。”
“多谢母后了!”
告辞离去,陆苒珺带着陆骏德回宫,看着他沉默鼓起的小脸,不由地捏了捏,“怎么了,谁惹你了,告诉姐姐,姐姐我去教训她!”
陆骏德闻言,抬起头,明媚的阳光照得他眯了眯眼睛,“父亲会忘记我母亲吗?”
陆苒珺脚步停下,低头看着他,笑了笑,“不会的,父亲不会忘记你母亲,也不会忘记我母亲,她们都被父亲记在心里,有着不可替代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