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你来我往话里有话,周父在一旁听着烦,忽然想到前段时间周母问自己要了几个号码。
登时心下明了,见状他佯装不耐烦的挥挥手。
“不相干的人说那么多做什么,与其担心别人不如好好担心你自己,非要和夏氏合作,我听说夏余明最近可是自顾不暇。”
“这就不牢您费心了。今天先到这,公司还有点事要去处理。”周恒正色道。
夏家是个大家族,发展至今枝繁叶茂,如今夏余明入主夏氏主家,但近几年随着夏老爷子身体每况愈下,夏氏分支蠢蠢欲动。
而夏老这几天病发送进重症监护的消息多次占据新闻头版,其他分支又怎么会放过这次的机会。
出了酒店,周恒坐在车上松了松领口,想到了什么拿手机给夏余明打了个电话。
“是我,最近新闻上说的是真的吗?”周恒有些担心,为自己,也为夏氏。
电话那端不知说了些什么,周恒呼的舒了一口气,连带着神色也轻松了许多。
又闲谈了几句两人都挂了电话,下一秒李想的电话打了过来。
周恒皱皱眉,李想与宋祁不同,平日里很少会给他打电话,除非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这边的李想确实很棘手,今天他来得晚,到荼靡的时候店里基本已经满座。
婉转低沉的声音从舞台中间悠悠向两边扩散,李想走进吧台倒了一杯苏打水慢慢喝着。
‘我明白,太放不开你的爱,太熟悉你的关怀,分不开,想你算是安慰还是悲哀......’
捡回来的小姑娘叫许念,不得不说,她的到来推动了整个酒吧的高峰。
有人把小姑娘的唱歌片段发到了网络上,不停流转,小姑娘也成了A市的小红人。
不少人来酒吧就只为了听一首她唱的歌,小姑娘唱的大部分是悲伤情歌。
低低的声音泛着哑,配着那空泛哀伤的眼神,竟有些说不出的勾人。
李想在暗处,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台上的小姑娘,带着黑色鸭舌帽,帽檐压的很低,整张脸被遮挡了大半。
远远只能看到一个尖尖的下巴,那张唇上涂了一层唇彩,混着光亮,引得人想尝一尝。
歌曲临近尾声,周边响起一阵掌声,其中还混着几声口哨,李想兀自笑出来,只觉幼稚。
眼睛还盯着台上的那个人,突然她动了下,灯光转变的时候台上的小姑娘抬起头。
一双晶亮的眼眸围着周围绕了一圈,最后在一个位置上定了两秒。
昏暗的灯光转瞬变亮,小姑娘迅速的低下头,但是嘴角上扬了一个弧度,哪怕只有一秒。
李想还维持着原来的动作没有动,脑子里回想小姑娘定住的那个瞬间,像一个迷路的精灵找到了方向。
她刚刚停下来看的,好像是自己吧。李想如是想到,心房也攸得停跳了两下。
然而安逸的时间没有持续多久,有一个卡座发生了争执,李想远远看过去吓了一跳。
那桌发生争执的女生不正是周恒的小老妹陈逢吗?
当初李想认识陈逢的时候以为是周恒的新女友,后来被周恒穿小鞋,他才明白周恒拿陈逢当妹妹。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陈逢看着周恒的眼神,温柔的爱意都能拧出蜜来。
可偏偏周恒愣是没有察觉到分毫,神经粗的像一根电线杆子。
陈逢已经喝的烂醉,而在她旁边大腹便便的男人想借机把他带走。
事情不是什么大事,李想给店里的人打了个眼色,那个男人便被扔了出去,从此上了荼靡的黑名单。
荼靡有一条规定,如果独行的女生喝醉,荼靡要确保她的安全,保证她不会被人捡走。
这条规矩是周恒定下来的,源自冯陈的幻想。
那时候两人恋爱一年多,冯陈的画得了一个奖,周恒要给她庆祝。
那是冯陈第一次喝酒,罐装啤酒喝了一半,冯陈小脸红扑扑的开始发酒疯。
夏天的夜晚星星总是很多,那是周恒见过的最美的夜空,冯陈迷蒙着眼睛逼周恒发誓。
那晚周恒不知道发了多少誓言,发誓爱冯冯一辈子,发誓永远对冯冯好,发誓和冯冯不离不弃......
那么多誓言刻在周恒脑子里,可冯陈睡了一觉醒来后却忘了个精光,周恒自是不好意思再提。
只记得第二天清早小姑娘懊恼的垂着头,眼睛有些肿,恹恹的对周恒说道。
“我这么不能喝,以后肯定不能去酒吧玩,她们说酒吧有好多帅哥哥。”
周恒听到后气得够呛,按着冯陈用最柔软的地方堵住小姑娘喋喋不休的嘴唇。
后来冯陈还不怕死的畅想道,“要是有一家酒吧,可以保证单身少女全头全尾的进出,我一定去捧场。”
那时的一句玩笑话却被周恒当了真,后来冯陈离开,他总想着,如果知道有这么一家酒吧,她是不是会找过来。
这边陈逢终于得了清净,眼睛直直盯着李想,就在李想刚要自我介绍的时候。
陈逢朝着他怀里扑过来,双手紧紧缠在李想的脖子上,带着浓厚酒气的呼吸喷洒在四周。
李想彻底无奈,伸手把陈逢的手拽开,奈何酒后的人总是不遂人愿。
几个来回下来,李想累的气喘吁吁。
不远处舞台上的音乐停了下来,有客人不明所以的发出疑问。
李想抽出自己的头转身看向舞台,小姑娘高高抬着下巴倨傲的看向这边,眼底有情绪在翻滚。
最后实在没有办法,李想掏出自己的手机给周恒打了电话。
周恒到的时候,李想已经被折腾的彻底脱力,想到舞台上小姑娘的眼神,李想有些懊恼。
正主来了,陈逢倒是很自觉的松开了李想抱住了周恒。
“你来了我就先撤了,楼上房间已经收拾好了,你们自便?”
此刻李想像是发了魔怔,一心想去找许念,声音中带着着急。
周恒无奈,对他挥了挥手,然后看向抱着自己不撒手的陈逢,唉,脑壳疼!
好不容易把陈逢搬到楼上的房间,周恒准备出去找两个阿姨过来照顾她,男女有别,自己留下终归是不方便。
刚转身陈逢像是感应到一样,她抬手拉住了周恒的手然后抓紧,声音也紧随其后钻进周恒的耳朵。
“阿恒哥哥,你不爱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