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前辈抚摸寻熙的头，他耐心指点：“问心，为师知道你会怎么选，万事哪有绝对对错，皆是世人定义，做你想做的，你不是一向很果断？”

“可是…寻熙喜欢上了一个人，他要灭世”

“情字你迟早得体会，唯有如此你才能独立判断，为师信道，不一定要用武力解决”

“多谢师尊提点”寻熙领悟，意念回归，她睁眼。

“寻熙”

寻熙头有些晕眩，她能清楚些自己的状况…她不顾自己的伤势化成紫光离去。

“寻熙！”这下急坏了岚。

她跟着紫灵蝶找寻夜暄，纯心树旁蝴蝶停在原地，夜暄出现在她身后，他没想到寻熙会见自己。

寻熙转身，他的样子真的不像是无恶不作的恶魔，夜暄搂住了寻熙，她来找自己真好。

有好久他们都没有说话，虽然他已经毫无体温，可寻熙能感觉到他还有情感，她离开夜暄，说道：

“你可以收手吗？”

“我收手，罹烁能罢休吗？”

“他会的！”

寻熙恳求，她真的不想和夜暄为敌，夜暄平静道：

“我与罹烁的恩怨不是那么轻易能化解，我已经杀了天阙城无数生命，而他是人王”

“我们可以一起阻止冥渊复活！”寻熙扯住了夜暄，她坚信他能改变，她信他的本性是善良的。

“如果我定要毁了五境，你会怎么做？”

“我…”寻熙早就给自己定下答案，面对夜暄她迟迟没有勇气说。

“我…我会和凡世战斗到最后一刻，护下我的子民”

这个回答刺痛夜暄的心，他无奈道：“你跟我走，我可以放下一切，我也不会让人动天阙城，好吗？”

“对不起，我是天阙城的王姬，我不能走”寻熙双眸含泪。

“因为罹烁？你信他？”

“他是人王，他的担子更重，我不了解他其他的，但是知道他对凡世的尽责”

夜暄讽笑，他把一切都加注到罹烁身上，冷言道：

“好啊～那我就毁了那人王在乎的凡世，不过他可以用他的命来换凡世！我给你选择，你跟我走我就收手，我会给你时间，半个月！”

说完他就化成红雾离开…

“夜暄！”

寻熙心态紧绷，她不知该怎么做…她清楚罹烁和夜暄实力的差距，若告诉他罹烁势必会和夜暄斗下去，但不说不知如何解决，关乎人族…

桃源涧，小白陪着夜暄，她也只敢站在一侧。

“所以你真的干了那些事啊”

“害怕了？”

小白摇头，她玩弄头发上的毛绒：“听上去你是挺混蛋的，但…你那些经历我又不是不知道，千年前你真的不容易，我也不是救世主，我知道你不会害幻魇就对啦，其实就是为了自己而活嘛”

小白垂眸，那些经历生怕触到夜暄。

“谢谢”

“小事，没有你我也变不了人，暮诀和星烨呢我认为也是为幻魇考虑，他们不太会插手，咱们幻魇人信幻魇人”

“可是白漓站在了我对立面”夜暄失落。

“我看得出你只是想要她回到你身边，你可以放弃一切，但有些话我还是想说”小白支吾，她咽了咽喉咙，提起的胆子，继续道：

“我虽然没用，但是女尊总是会跟我讲五境的事，冥渊不除幻魇也会遭难，能阻止他复活的只有你了，可以先把个人恩怨放一下，事后随你想干什么”

“我知道了，差点范糊涂，你放心幻魇会永远存在”夜暄淡淡的说道。

“你换个方向想，她现在叫寻熙，就像当时转生的天羽完全不是一个人，如果是白漓肯定会坚定选择你，会不会好受些？”小白努力开导夜暄，虽不知他如何度过的千年，但见到他时他脸上的表情更少了…

“女尊待我不薄，你是她的侄系怎么说我都希望你开心点，唉…如果寻熙能答应你多好”

小白感叹，夜暄一直低着头，是白漓的确会无条件站在自己这边，忍住眼泪。

“你就当我是开心果吧，别的我也不行”小白竖起狐耳故意搞怪，她想逗夜暄开心，在原地蹦蹦跳跳。

夜暄露出久违的笑容，心里轻松许多，他渴望的是被理解。

………

天阙宫殿，经历夜暄的洗礼大臣都在忙于重铸和治伤。

罹烁伤势恢复一些，他在自己寝殿整理大臣的奏轴，不停忙于公务。

寻熙在屋外敲门，罹烁说道：“我门开着，平日你哪有这么礼貌，有什么事吗？”

“我就是来看看你的伤，给你带了些药”

“你以前可不会管我死活啊”

寻熙把药放到桌上，想来想去还是打算告诉罹烁。

“我有事跟你说，我前几日找过夜暄，关于凡世他…我本来想劝他收手”

“意料之中，我比你了解他，他就是要我命”

“你”原来罹烁心里都知道，那他们的战争真的无法避免吗？

“不要和他硬抗，我能看得出他不是真的想要毁五境，也许可以说服他”

“最早的他的确让我敬重，现在他已经疯魔，寻熙我也会相信你的判断，我不会逼迫你…若为难你就不要参与”罹烁担忧道，他手心出现了弑锁鞭，起身递给寻熙：

“总要有个武器防身，你用这个应该比剑顺手，我尽可能还原了，肯定比不上天羽送你的那把”

“啊…我忘了你不记得了”罹烁缓神。

“罹烁，谢谢你…我更害怕的是夜暄体内的剑灵，会不会是那些剑灵的思维控制他，他一定不好受”

“没有人摆布的了他，你该担心的是他用五凶剑作恶，无人能敌”罹烁捂住心口，他担心络烟的状况：

“若不是络烟的妖丹相护我就死在夜暄手上了，现在唯一好转的是潮鸢撤去了乐离对我的追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