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室的石门是被老杨给用匕首在外面卡住了的,我出不去。
所以我一直在摸索着暗室的边边角角,希望能触发什么机关按钮,然后嚯地冒出一个门户。
桌案上的油灯依然散发着黄色的光芒,我起了疑心,走上前去准备将它拿起。
拿不动。它仿佛是被粘在桌案上的。
我开始拧动它,接着呼的一下,油灯竟然被拧动了。
咻咻咻!
然而却不是好事,这激发了某些机关,几支箭矢从四处飞出,射中了我。
我以为我又要死了,先是吓得脊背冒冷汗,接着坦然接受,或许……
可接着我的皮肉就被拉扯疼了,我也就停止了瞎感慨。
好,这些箭矢竟然是像动物一样咬住了我的身体,耷拉下来之后,差点把一小块肉都给扯下来。
我疼的嘶嘶的抽冷气,打量着肩头上的一支箭矢。
它的箭头如同荷花一般,花苞内敛,很精致,但它却把我的皮肉给夹了进去。
“有毒!”我突然间察觉到身体里有了异样,赶忙把身上咬着我不放的箭矢狠狠地拔下来。
那是真疼,前世的我虽然苦,但也没亲身体验过这种血腥。
身体本来就虚弱,这会儿更是差点脚踝一软整个人摔倒在地上。
我扶着桌案,却发现身体里没有什么太大的异样。
“难不成那毒是假的?还是什么?”我不解。
瞟了瞟身上流淌着的鲜血,我一下子又有了想法。
这个油灯我是不敢再转动了,虽然说死了没什么,但能不死是最好的。
毕竟活着也是一种幸福啊,我得珍惜。
前世见过许多人用血液祭炼法宝神兵,或者使一些有灵性的宝物认主。
“不知道这个鬼神的门户可不可以?”我抬起了拿着珠子的手,盯着它。
“试试吧!”
我把珠子蹭到了破烂的染着血的衣服上。
反应不大,我又蹭了更多的鲜血,然而还是没用。
“不是说一滴精十滴血的吗,难不成真得让我用精血?”我苦恼了。
下意识的把珠子摁在了淌血的伤口上,有些冰凉。
接着就是身体一软,我摔倒在了桌案旁边。
有些虚弱,我快睁不开眼了,眼睛此刻异常的疲惫,总有个声音在迷惑着我,让我睡下。
“大胆!”我骤然瞪圆了眼睛大声吼道。
这一声吼叫蕴含着我曾经久居高位的威严与压迫,迷障顿消。
但我也仍不可避免的陷入了沉睡,毕竟我……
似乎是在精神的海洋里,这里广阔无边,朦朦胧胧。
“是印堂,也有人叫命宫,此外还有阙中、紫府、泥丸宫之类的称呼,反正名字多得不得了!”
我很烦恼,一个医家穴位修行要位,固然重要,但取这么多名字就不怕别人认不出吗?
“估计许多练功走火入魔的修行中人都是被前人给害得!真不是好东西!”我这样想。
然后我就在……泥丸宫里发现了那颗珠子,它朝我眨了眨眼睛。
很俏皮,也充满了熟悉感。
“我知道的,不怪你,你只是个门户,是你让我重新来过的吗?”
我来到珠子前,伸手罩向它。
嗡!
似乎有一圈无形的波纹横扫了我的整个泥丸宫,接着我睁开了眼睛。
晦暗的暗室,淡黄的光芒,桌案上的光依然是明亮的,可它再光亮无穷也无法驱逐所有的阴暗。
我的眼睛似乎出现了变化,变得不像是我的眼睛,感觉很虚幻。
我觉得我的两颗眼珠子已经没有了,眼窝是黑黝黝的悚人的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