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谷郡前线。
硝烟弥漫,残尸遍地,血腥之气充斥在空气中,令人作呕。
不同于关靖,公孙瓒立营于城前,营门直面草原,数万大军谨守四方,不让匈奴踏足上谷郡一寸土地!
公孙瓒立于营门之前,银袍银铠,右手按剑,尽显英雄气。
他望着不远处的连绵营帐,面色异常冰寒,浓郁的杀气弥漫而出:“若非刘虞主张怀柔之策,早几年我便杀尽了这群狗,又何来今日之祸?”
严纲立于其后,面上亦有愤愤之色:“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刘虞妇人之仁,迟早害了幽州百姓!”
公孙瓒默然无语……
刘虞身处高堂之上,对征伐之事又了解多少?
外出征战,将士们以命扞卫国土,多少热血男儿埋骨外域,为的就是将眼前这帮虎狼之辈打疼打怕,可刘虞却采用怀柔之策,说是彰显大国风范,然后呢?
眼前,又有多少将士倒在了血泊中,他们对于旁人来说或许无关紧要,像刘虞这些人甚至不知其名,可那些都是公孙瓒带出来的兵,曾一起征战,生死与共的人!
“伤亡如何?”公孙瓒头也没回。
严纲轻叹一声:“已过五千……”
握剑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公孙瓒咬紧牙关:“若此次刘虞再指手划脚,我当抗命不遵!”
严纲抱拳:“全凭主公吩咐!”
其实若说公孙瓒有不臣之心,倒也未必,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与刘虞理念不同,终究走不到一起去。
两人正自谈话间,忽然一骑从远处奔至,遥遥便下马行礼:“主公,田将军有信至!”
“田豫?莫非是代郡有失?”
公孙瓒心中一凛,喝道:“速速呈上!”
岂是将信件送上,公孙瓒沉着脸翻看,忽然大笑起来:“好一个田国让,好一个楚望平!”
严纲楞了一下:“可是捷报?”
公孙瓒将书信递于严纲,冷笑道:“现如今鲜卑退却,我等只需应对眼前之局便可,再无后顾之忧!”
严纲很快将书信看完,道:“楚望平此人不可小觑啊!”
提起楚风,公孙瓒的面色颇不好看,当初他将吴青留在浦阴城,协助楚风守城,虽然心中确实有夺取浦阴城的念头,但更多的还是为了拉拢招揽楚风,可刘备却带来了吴青身死的消息!
刘备将吴青之死的责任揽了下来,并言称其是死于征伐黄巾之役,算是为国捐躯,但公孙瓒给的命令是守护浦阴城,吴青又怎会不声不响就跑去广宗前线了?
这件事里处处透着古怪,公孙瓒不是傻子,自然已经猜出一些端倪。
“看在楚望平战功的份上,此事便不予追究了!”公孙瓒哼了一声,已然没有了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吴青这个倒霉蛋算是白死了!
说实话,吴青虽是公孙瓒心腹,但如果吴青之死能换来击败鲜卑的战果,公孙瓒肯定毫不犹豫的杀了吴青,他是将军,需要考虑的更多。
白马义从是严纲直属,闻言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而道:“国让兄与那楚望平侵扰匈奴后方,可谓危机重重,我等决不可坐视,当配合其行动!”
“这是自然!”
公孙瓒当机立断,立即下达了将令,整军出击!
营中共有七万幽州精兵,其中铁骑三万,白马义从五千,余者皆为步卒,这些人常年征战,皆是精锐,很快便列好了阵势,杀气滔天。
“呼衍烈,滚出来!”公孙瓒立马横枪,直接叫阵。
联军大营万马齐出,为首之人一袭锦袍,面容冷峻似刀削,正是匈奴左贤王呼衍烈!
呼衍烈看了看公孙瓒,冷笑道:“你欲寻死?”
公孙瓒瞥了他一眼:“莫不是忘了前年我率白马义从追杀你三天三夜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