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馆长在这个药台柜子,为二十多人捡了药方上的药材。他发现,药方的字迹都一样,而且药方的样式只有四五样。
也就是说,医仙公子们早就提前为今天来看诊的百姓,开好了药方。只待确认过他们的症状后,便在所开的药方上写上剂量,就可以完成诊治。故而,才有自己刚刚看见的,他们好像不怎么需要动笔就把药方写好的样子。
周馆长在这个药台柜子上,忙碌而熟练地捡着药材,并抽空理着自己刚刚的疑惑。
“馆长,康乐医馆和怡安医馆的馆长请您到医馆门外一聚。”一个医士走过来对周馆长说道。
周馆长闻言,便点了一下头,道:“我知道了,这就过去。你来为他们捡药吧。”
“好的。周馆长。”医士点头回道着。
周馆长边往外面走,边想着,“这两位仁兄,不是前段时间一同结伴游医去了吗?”
“杜兄,孟兄。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呀?”周馆长来到医馆门口,便对在医士旁边的两位略显着急的人道着。
“周兄。”两人一见周馆长出来,都同时对他拱手道着。道过话语之后,他们两人便一左一右地拉着周馆长的手臂,往外面一些走去。他们三人走到那些预留的空道上才停下来。
“周兄啊,能否也让我们两进去观看医仙公子们的诊治啊?”杜馆长问道。
孟馆长接话道:“对啊,周兄,我们两在游医的时候,听闻了有几位医仙公子往咱们奉京这个方向来。于是,我俩便转途回来,打算在咱奉京城里等候遇见他们,并向他们请教一番医术。”
略停顿一会儿,孟馆长又接着道:“我们昨天半夜才回到府里,打算今天早上去探听一番医仙公子行踪的消息。没想到他们此刻就在周兄你所在的医馆。”
“可以啊。我也是打算请教他们的医术呢。两位贤兄里面请。”周馆长含笑地道。
他侧头时看见想要目睹医仙公子的人群中,有很多医馆的同行,正在眼巴巴地向三人所在处看过来,扯着耳朵听的样子。
周馆长不由的好笑,于是,他便又对着他们喊道:“各位医界同仁,你们若果想观看医仙公子们诊治的话,也可以每个医馆派一个代表随我进去。”
“太好了,我们医馆,我去。”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大夫,高兴地道。
他的话音才落,他的身后便传来了两声,“咳,咳。”的轻咳声。
年轻大夫高兴的神情,不由的一瞬被定住了,他转过身子向轻咳声传出处,有些不自然地扯着笑脸道:“馆长,您老也在啊。那您先请。”
那位馆长不由的满意地笑点着头,他边往里面走,边道:“嗯,待会儿,我出来后就换你进去。”
年轻大夫听着余下来的话语,看着那个步伐的比往常矫健了好几分的老馆长,他不由的无奈地含笑着。
“兄台,你就偷着乐吧。你待会儿,还有机会进去观看一番。我们的馆长可是什么话都没留下,就急忙往医馆里抬步走去了。估计啊,我们只能等他观看后,间接向我们描述医仙公子的诊治情形了呢。”一个年纪年纪相仿的大夫,对方才看着自己的老馆长走进去的那个年轻大夫道。
医馆里,现在几位医仙公子后面是满满的人了。他们有很多是年纪较大的老馆长,也有一些估计是来得特别早,比他们的馆长早很多的医士。在他们馆长还在后面一大群等着目睹医仙公子风采的百姓中间挤着的时候,抢到了这样一个现场观看医仙公子们诊治的机会。
不知什么时候,月战熙和陆长空两人也出现在了医馆里面。不过,他们两人的容貌变了很多,不是熟悉的人都认不出他们了。
月战熙和陆长空此刻都站在了几位医仙公子身后的不远处,比随周馆长进来的那批医者都站得还要前面些。嗯,估计他们两人是已经进来的比较早的了。
同周馆长进来的约有二十来人,他们一出现,几位医仙公子坐诊椅子后面的空余位置就被挤的满满的了。
不知为何,宫越和月战熙还有陆长空,他们三人在那二十来人加进观看行列时,被挤到了寂欢他们所坐的椅子后面。陆长空在寂欢的身后,月战熙在顾轻辞的椅子后,宫越在寂雪融的背后。他们几人几乎要被挤得碰到椅子的靠背处。
那些进来看寂欢他们诊治的医者,有些看见病患被诊治的很迅速,半刻钟都不到就拿着药方去捡药了。不过很多人都看不到,这些病患是被如何诊治的。因为,他们三位医仙公子身后面都被几位长得高挺俊朗的年轻公子挡住了。
正在月战熙后面的一个年纪较大的人,忍不住说道:“我说,高小子,你能不能坐下或站到我们后面去啊?挡住了我们的视线啦?”
“哦,是呀?”月战熙闻言不由的回头看了一下后面几乎垫着脚看的人,他们已经排了好几层了。他估计自己到后面去的话,也看不到阿轻他们的诊治。
而此时,月战熙瞥见阿轻桌上的那个墨砚上的墨不多了,阿轻他们的椅子旁边还有一张椅子。那张椅子,估计是医馆里准备派遣一个医士为他们研墨,打下手的。不过此刻医馆里的医士都忙的腾不开人手,所以这几张椅子就这样被空置在了那。
月战熙看见阿轻刚刚诊治好一名百姓,门外候诊的百姓还没来到之时,便含笑地道:“医仙公子,我来为你研墨,打下手吧。他们嫌我长的高了些,挡住了他们的视线。”
“好啊。劳烦这位公子了。”顾轻辞闻言,不由的含笑回道着。
于是,月战熙便愉悦地坐到了阿轻的身旁,为他研墨。
后面的医士听到月战熙前面的话语时,不由的满心高兴,终于可以不用被挡住视线了。可听到他后面的那就话时,那个老者不由的摸摸自己的鼻子,心中不自然地暗道:“那个……,小公子啊,你长的很好。只是,此刻挡住了我等,渴望观看医仙公子的视线,就不太好了。”
要不是这个老医士害怕自己出声会影响到几位医仙公子的诊治,他都要那样对月战熙说,劝慰他一番呐。不过,他看到那个坐下去一脸愉悦地研墨的公子,没有介怀或伤心,才放下了心。
寂雪融和寂欢也刚刚诊治好一个百姓,他们都看到了月战熙和阿轻那一幕,都含笑着准备为下一位病患诊治的时候,自己椅子后的人也同样有催促着坐下或到后面些地方站在的声音。
寂雪融回头的时候,正好看见那熟悉的带些黑边的银白色衣袍,他轻声地说着:“可否让我来为医仙公子研墨。”
“那劳烦公子了。”寂雪融便含笑道着。
于是,宫越也坐在了寂雪融身旁,拿起那方墨研磨着。
寂欢对昨天才见过的陆长空,他此刻的脸容不熟悉,不过对他的声音却认得。故而,在他开口的时候,就请他坐下。还收到了他无声地说道着的:“谢寂兄啦。”
若是,有谁认出那几个研磨的公子,正是文昌先生的得意门生,估计也不会很惊讶。他们或许会道:“看呐,咱们奉京的三奇也是和咱们一样,是很好奇医仙公子的风采的嘛。看呐,他们为了一睹医仙公子的风采,甘愿为他们研墨呢。”
宫越他们三人坐下来的时候,他们才彻底能看清,这几位被名传奉京城的医仙公子,他们诊治的认真还有专注,一如自己几人曾经的习武和习文。
嗯,也是,谁都会很认真地对待自己所必须学习或想学习的事情的。
宫越几乎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为百姓诊治寂雪融,他的神情,他的动作,听着他含笑轻言地和病患说的话。
寂雪融虽然有感觉到宫越投来的视线,可是她不甚在意,因为她几乎是全神贯注地为病患诊治着的,她想快些为这些候诊的百姓诊治好,不用他们在街道上伸着脖子等候。
不过,有一会儿,来看诊的百姓还在门外走来时,寂雪融不由的侧过头去看了一下这个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