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辞无声地招呼月战熙落座后,她便又开始往纸张上写着,那些收集好的医案的诊治药方等。
她察觉,月战熙今天喝水的动作有些急时,她不由得抬眼往那张清俊浅带笑的脸看去,她问道:“月兄,你今晚还不曾用晚膳?”
顾轻辞虽然是在问,可,她看见月战熙脸上的神色时,她的心中却是十分的肯定,这位月兄,他还没用晚膳。
“嗯,今晚本来想早些来接阿轻,一道回客栈用膳的。不想,查看店铺的时候,错过了好一些时间。”月战熙在说话时,他又喝了半杯水。
接着,他便把杯子放回案桌上,继续道:“回客栈的路,先经过驿站,我便先进来这儿了。”
随即,他看了顾轻辞桌上还有好一些空白的纸张,他便又道:“阿轻,不急,你先忙完,咱们再一同去客栈。”
“其实,月兄……”顾轻辞本来想对月战熙说,“若是,月兄太忙的话,不必来接自己去客栈的。”
虽然,三皇子宫炫,他所率领的这一队巡视队友有些多,可若是自己多留神些,自己的身份是不会被他们识破的。
顾轻辞的话语才出了一点儿时,月战熙便含笑地接话道:“嗯?阿轻厌烦同我待在客栈了吗?”
看着月战熙那张清俊的脸容,染着一丝似笑非笑的神色,顾轻辞不自觉地脱口道:“不是。”等她意识到自己的回话时,她的心中失律地跳动了两下。
虽然,同月战熙这位单纯的公子入宿客栈,顾轻辞女儿家的身份,可以毫无不为人所知地继续被保密。
只是,不知何时起,顾轻辞同月战熙的每一次相处,她心中的异样就会变得浓上小半分。
还没待顾轻辞继续往下想下去的时候,月战熙便愉悦地接话道:“原来,阿轻是担心我呀。”他含笑地看着,顾轻辞那张略显黄暗的俊俏脸容,他便继续道:“不过,阿轻不必担心。我的身子结实,少用一两顿膳是无碍的。”
他看见,顾轻辞那只杯子的茶水已经见底,并且杯子的内壁上好像已经干了的好一些时间。他便伸手把那只杯子端了过来,同时,他的另外一只手把茶壶也拿了过去。
片刻后,重新倒了大半满的那杯茶,被月战熙那只修长好看的手端着,往顾轻辞面前递送着过去。他道:“阿轻很久没动过这杯茶了吧。来,你先喝一些,再继续忙。”
“好。”顾轻辞不曾推却,就把月战熙手中的茶水接了过来。
她边喝茶水,边在自己的心里道着:“明明,这位月兄对别的事情都观察得细致入微,可,他单单对自己的身份,毫无所觉。”
哈,哈。顾家轻辞呀,你不是看中了月战熙,他不能看穿你的女子身份,你才会在每一天的落宿,同他一道去的客栈吗?
月战熙看着把茶水喝了一大半,才把杯子放回案桌上的顾轻辞,他不由的在自己的嘴角上轻扬了一些笑的弧度。
随即,他把视线转往那些写得很是漂亮的字迹,浅笑地道:“阿轻,你慢些整理这些医案,不用着急的。客栈这会儿应该已经安排好了,迟点儿,我们去到直接入宿就行。”
“好,月兄稍等一会。我快要整理好了。”顾轻辞轻点了一下头,回应了月战熙一句后,她便低头继续自己刚刚忙碌着的事情。
屋内,暖黄色的烛灯,把这一屋满洒着温馨。一个俊俏的小公子,正抬着她那只略显小的手,稳而流畅地挥墨卷写。
而另一位俊挺的脸容清俊的公子,正不自知地把他双含笑的眼眸,直直地投在了顾轻辞的身上。他不清楚,自己在看什么。他只知道,自己的视线好像不往眼前那个人儿看过去,会很难控制罢了。
大约过了一刻钟,顾轻辞握着笔的手才停止了继续挥写的动作。随即,她边收拾案桌上的纸张,边道:“我把这些给三公子他们送过去,我们就去客栈吧。”
她想着,将要去的那个客栈,他们应该已经为这位月兄,准备上了那顿迟来的晚膳了吧?
“好。”月战熙浅含着笑意地回应着。他的笑眸,依然随着顾轻辞的动作,自然地追随着。
这时,待客厅里,宫炫同自己的队友刚刚商议完巡视的事情。
他此刻很是有闲暇地对自己的队友,笑道:“奉京城里,明天该举办一场赏花宴呢,你们有没有惋惜,不能留在奉京城参加呀?”
今天,他刚刚收到皇祖母她们的信,信上大略地提起了这一件事情。故而,他此刻才如此有兴致地对自己的队友笑说起来。
“三公子,我已经有了眷属,不需要参加的。”
“我已经同心仪之人约定好了,不需参加的。”
“哈,哈,三公子是想参加吗?”
好几道声音,同时传着出来。一时间,宫炫还真不知,回应哪一道话语?
哈,哈。其实,宫炫只要回答,“问他是否想参加?”这一道声音就可。
恰好此时,他看见月战熙和顾轻辞,他们两人一同出了那屋子,并肩地往自己这边走来着。
于是,他便不曾回应自己刚刚提起的那个话题,他而是把自己的话语转向屋外的两人,道:“月兄,阿轻,你们来啦。”
顾轻辞听闻宫炫的话语时,她轻点了一下头。然后她同月战熙来到待客厅时,她便把手中的那一些纸张给宫炫递送着过去,“三公子,给。”
“这么快就整理好了吗?谢谢阿轻。”宫炫边接过,他边含笑地道谢着。
这时,围桌在案桌浅的几位巡视队人,他们起身腾出了两个位置,并招呼着月战熙和顾轻辞坐下。
月战熙看着屋中的人,此刻都染上着愉悦的笑意,他对为自己和顾轻辞倒茶的那位巡视队人点头道谢着。
同时,他不由的开口问道:“你们刚刚在聊什么愉悦的事情吗?”
宫炫把自己注意力都放在了,顾轻辞给他的那些医案以及医案的诊断纸张上。他不曾出声回应,他只听闻,有队友很是愉悦地接话道:“哈,哈。刚刚,三公子说,明天奉京城里有赏花宴,问我们想不想参加?”
他的话语才落下,便有人接话道:“月公子,你可是有兴趣参加呀?”
顾轻辞听闻这个话题,她握在手中的那杯茶水,轻轻晃动了几瞬。她的目光不由的往月战熙那张清俊的脸容看过去。
只见,月战熙那张脸,只有浅含的笑意,而无其它异样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