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便含笑地接话道:“二哥勿忧小弟。二哥你呀,该费心思在咱们未来二皇嫂面前多表现表现才好呐。要不然,二哥这身气息,可是会……”
宫炫的话语没有出完,走在前面的宫桓,他便出声道:“炫儿,秦儿,你们在后面嘀咕些什么呢?”
“哈,哈。没嘀咕什么呐,父皇,我们这就跟上您。”宫炫愉悦地对自家父皇应答着。同时,他招呼着自己这位二皇兄,一同往前快抬步。
方才,宫炫对宫秦的话语便被他停顿在了原处。不过,宫秦心中因那句话而起的思绪,却不曾停歇。
只见,营帐走道中,暖黄色的烛灯下,宫秦那张冷俊的脸容,其上那双好看的眼眸里,正轻轻的晃动着。
只是,暂时还不知,从那双眼眸里涌过的思绪,它们所成形的样子,是如何的?
墨蓝的夜空,星光点点地闪烁。而那一小弯月亮,它此刻却不知在多浓厚的云朵里,娇羞地躲藏着。
“阿寂,谢谢你。”寂雪融的营帐里,宫越的声音低低地响起着。
营帐中,宫越同寂雪融相邻地坐着。案桌上,两杯茶汁都相仿,大半满着。仿佛,它们被谁的手倒置好之后,还未曾被享用。
寂雪融感受了一下,握着自己一只手的那只修长的手,它在所带出的温热的熟悉的触感。而后,她看向宫越的那双如饱含一汪雪清湖水的眼眸,轻晃起几漩柔柔的怡人笑意,接话道:“宫兄,你可知,今天,我第一次,庆幸身体中有那个无名蛊?”
寂雪融的话语出来的时候,方才,宫越眼眸中涌动的那些看不清,内里牵动了他内心多少种思绪的神色,不由的随着寂雪融的声音,一同变得清明了。
宫越浅扬着嘴角,握着寂雪融手儿的那只手也同时略用了半分力。随即,他直直对着的那张摄魂的脸儿看去,道:“让阿寂忧心了。”
闻言,寂雪融并没有用言语来回应,她只是浅含笑地轻摇了一下头,无声地应答着宫越对她说的,关于“忧心”的话语。
见状,宫越也不介意。他自然地伸起了另一只空着的手,往寂雪融头上那些柔软的墨黑青丝抚了过去。
而后,他便就着那只手儿,把那个人儿轻揽向了自己的怀中。寂雪融的头儿自然地贴在那颗跳动着的心的时候,宫越便又低声地说道:“其实,若是,那时阿寂的身上没有无名蛊,内力不足解那个‘离魂’的话,我把内力散去就好。”
听闻宫越的话语,寂雪融不由的浅笑出声,道:“哦?若是那样的话,难道,宫兄是想再同云岳仙人修炼十年?”
“嗯?阿寂是舍不得我,离开你十年吗?”宫越并没有回应,寂雪融所闻的修炼一说。他只是以“十年”一词,笑问着,眷属间的舍或不舍。
不过呀,宫越的这一问,可让寂雪融的思绪有些难以选择了。因为,这时的寂雪融她是把自己的头抬了起来,然后,用她自己的眸光,细细地在宫越的脸上度量,那个关于舍或不舍的答案。
不过,宫越却没有让这样的神色在自己心中的人儿脸上多驻留。他抬起一只手,轻轻地抚在着花容般的滑腻侧脸,出声道:“我不舍,同阿寂分别十年。”
闻言,寂雪融脸上不由的小小地诧异了一番。她暗道:“宫兄呀,那个问题,不是你在问我的吗?怎么,你倒是先答上了?”
宫越似乎能听见,眼前这个人儿,她心间的话语。因而,他继续浅带笑地道:“从前,我同阿寂未曾相遇的时候,那个词儿很少会出现。不过,它最近经常出现呢。”
寂雪融知道,宫越此刻的所指。因而,她带笑地接话道:“宫兄,你这是不乐意同父亲他下棋吗?”
“我乐意同岳父下棋。不过,若是同我下棋的人,是阿寂你的话,会更……”宫越不曾迟疑便含笑地把话接了过去。
不过,他的话出了一大半之后,他便让它停顿在原地,停顿在他的阿寂能意会的那个地方。
这边,宫越同寂雪融在营帐里,低低浅浅地笑谈着。
那边,月战熙从宴席上回来之后,他洗漱了一番,便在营帐里的那张简易的案桌上,就着那壶温热的茶,不知在掀看着一本什么书籍。
只是,暖黄色的烛灯下,那张清俊的脸虽然是浅低向他手中的那本书籍。不过,他的眸光却不知往那处溢着。
许久,等他把自己手中的那杯,不知端起了几次的茶喝完并放下的时候,他便把自己手中的书籍一合。
随即,他起身,并把那本书籍往书架上一挥。伴着书籍稳稳地略显安静地落在书架的些许响动,他便抬步往营帐外走了出去。
深冬的夜晚,不起风的时候,也显得有些冷冽。
不过,走在营帐之间小道上的身穿着寻常衣袍的月战熙,他好像没有感觉到,那些拂人脸的无声的寒气呐。
其实,月战熙出了自己的营帐之后,他又有些不知要往何处去了。因为,他知晓,自家的那两位师兄,他们此刻应在都不在自己的营帐里。而……他家师傅云岳仙人,此刻大略也是没有空暇的时间,同自己相见的。
这时,月战熙的眼眸里入目了一道似乎很是犹豫着的身影。
只见,一顶透出着薄薄烛光的营帐前,一位身穿将士服饰的将士,他的手中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是一只带着盖子的碗。
那位将士,看了一下紧闭着的营帐门帘子,又看了一下自己手中端着的。同时,他的脚步好像想往前抬,可它抬起的时候,又被那位将士原地放了回去。
听闻不远处传来的不轻不重的脚步声,那位将士不由的侧头往声音的传来处。等他看见,在那边走着的是月战熙的时候,他的脸上不由的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