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盛王进贡的十二颗大东珠,有六颗在皇后宫里,现在有六颗在她手里了。她摸着大东珠,看着它们在黑夜里发光,心里头暗叹,苏贵妾可真是会享受。
赵笙歌以前,一高兴就喜欢吃东西。苏贵妾宅子里的内斗高手,知道她会因为有了大东珠而开心。见笙歌容颜比之以前好了点,忙不迭的又送来她喜欢吃的东西,巴不得她一直吃一直吃,生怕她长得过于平凡。
众人周知,女子不可耽于美食,若是吃过了些,必定影响容貌,后面直接关乎亲事。不用想,京都后宅里又是赵家贵妾之女,如何骄横奢侈,普通点的氏族如何养得起。也就是荣国府家大业大,与皇室盘根错节才这样任由着娇姑娘胡乱着来。
她也不是不知道背后人说的闲话,还与一些贵姑娘起过争执,同母亲抱怨时,她只说:“不要管那些腌臜说什么,她们没你身份尊贵,嫉妒你罢了,你有荣国府和皇家撑腰,已经够让人羡慕的了,活的如此恣意当然惹那些人怨言了。”
你不要同她们来往就好了。
自此,谁的话她都听不进去,整个人变得更加敏感多疑,愈发不可理喻。
西京城的贵妇又得了一件趣事,那礼部尚书的女儿,嚣张跋扈到抢自己母亲的心爱之物。惊艳才绝的国公府大姑娘苏贵妾宠女如命,将六颗大东珠都送给了自己的女儿。
那可是世间稀世珍宝啊!就这么给了七八岁的女童糟蹋,要是碎了可怎么办!
正在喝茶赏东珠的笙歌,想起一件事情。这院子里加上阿冬,一共有婢女八人,院子婆子两人。有几个是要给母亲禀报她的情况呢?如果把表哥扯进来,苏贵妾横插一脚,有可能会弄巧成拙。得罪了太师大人,说不定比那一世更惨。
阿冬不是。
苏贵妾不能让别人知道她不是她的亲生女儿,必定不会干出在她身边安插人手传话,只是借着关心的名义知道她做什么,有什么动静。得了消息就好传播出去,添点油,加点料,名声臭更臭。
想到这,这些婢女们有四个是苏贵妾在小时候给她的,其余四人都是大夫人拨过来的。
“阿冬,先把两个婆子赶出去,就说我不喜欢她们,然后关好大门,叫所有婢女到阁楼上来。”本想出门的赵笙歌,回到屋子里,在罗汉床上挨着香木桌靠着,若有所思的拨了拨鎏金镂空香炉上的白烟。她的手好像在拨弄琴弦,节奏优雅,不急不缓。
阿冬得令:“是,姑娘。”
海棠苑一共八名女婢,母亲派来的四名均是十四五岁左右的姑娘,大夫人派来的四名年龄稍微要小点,除了一个十五岁的大个婢女,其余都才十一二岁。
她们走上阁楼来,分成两排站在屋子里,埋着头等着姑娘吩咐。
“这些日子,我屋子里的事情总被人传了出去。想了下,我该是知道是谁传出去的了,我给你们一些机会,要么现在自己站出来,要么被我毒哑乱棍打死,再扔去城外的乱葬岗。”
五姑娘歪歪斜斜的靠在罗汉床的矮几上,手品茗香,样子慵懒极了。几个丫头面面相觑,仿佛在问到底是谁。
她攸的发起怒火来,加高声音,“是谁跟我母亲说,我偷跑出去看花朝节的灯的?”赵笙歌将香炉扔在地上,铜质的香炉被摔成两半,里面的香灰喷的到处都是。
婢女们都情不自禁地颤抖了一下。
一个婢女跪了下来,着急说着:“五姑娘饶命啊,夫人让我禀报姑娘的作息时间,平时爱好,除了这些奴婢绝对没跟别人嚼过舌根。”
另一名也跪下来:“奴婢怕姑娘出府危险,禀报了夫人,夫人说会派侍卫保护姑娘安全。其他的事情,绝没有提过。”
笙歌手指向另外两名婢女,她们都跪了下来:“姑娘,我俩不受夫人的重用,平常都是两位姐姐去夫人那的。”
“姑娘饶命,奴婢绝没有做过什么危害姑娘的事情。”
她又指向大夫人派来的婢女,一向胆小的阿冬带头回答:“奴婢们都是家生子,做了姑娘的奴婢,不管是姑娘以后去哪都是姑娘的奴婢,绝不会对姑娘不忠。”
阿冬和其余三人,到最后都是忠心耿耿的,这四个从荣国公府过来的家生子自然是只听苏贵妾的。吩咐除阿冬以外的赵府家生子对今日的事不可说出去,就让她们重新准备要用的佳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