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不出来,我现在马上去二伯父那里告状,说你让家丁用棍子打我,凶器都在我手里呢!”
小小年纪就如此无赖!赵全山双手拉开门,一脸不情愿的看着她。现在出来顶多被她打几下,一个女童能有多大的劲!要是告到父亲那里,少不了的责骂。
笙歌见人出来,歪头得意而笑:“这就对了嘛!”她丢掉棍子,看着全山一脸错愕,就高兴的捂着嘴大笑。
赵全山丢来一眼不甘弱势又不敢得罪的忧郁。
“跟我走!”笙歌提着他往扶风奴仆市场而去。
官道上,只见一锦衣公子策马而行,他身后有一辆三匹骏马架着的马车。马车样式精致华贵,光是车窗的帘子就勾着金丝,车顶四周镶着金玉纹样,车门前挂着一排珍珠短帘,两侧则是兔形雕刻的宫灯,寻常人无法想象的奢华,尽在眼前。
车外跟着八位相貌上乘的奴仆,六位高大的府兵。走路姿势步伐一致,像是受到过训练一样。
众人面面相觑,扶风谁家这么金贵?马车慢慢而过,扶风郡百姓只觉得一阵香风飘过。
有懂行的人大惊,这竟是沉香的味道。
赵全山带着众人刚到奴仆买卖市场,就有一女子向那辆马车扑去。
“求贵人买下我,我很能干!我不想被阿爹卖给窑子里的人。”一位约莫十一二岁的少女哭喊着。
紧跟着来了一位老翁,嘴里骂骂咧咧道:“快跟我走!养你这么大不容易,现在到你报答的时候了。”
少女扑上来时,被府兵拦住,她抱着府兵的脚朝马车里喊着:“贵人,救救我,我愿终生为奴为婢,一生忠诚。”
她身后的老翁见怎么也拉扯不动她,拿出腰间的鞭子,就往她身上抽。姑娘被打的手上立马一道红一道红的,额头上冒出冷汗来,但她还是不放手,流着眼流抓住府兵的脚不放。
那府兵似乎动容了,张了张嘴巴朝二少爷望去。赵全山策马过来,朝老汉道:“哎哎哎,走开。”
老汉猛抽他闺女一鞭道:“你走不走,在这丢人现眼!”
那麻衣姑娘还是不放手,仍然向马车里喊道:“我能干活,吃得了苦,不怕累。”
一只白皙细腻的手扶开车帘,手腕上的羊脂玉镯散着星点光亮,婉转动听的声音传了出来:“留下她。”
阿冬便走到老汉的面前问:“这姑娘多少钱,我们买了。”
年过六十的老汉看着金晃晃的马车,贼眉鼠眼道:“我这姑娘长得标致,卖到窑子至少一百两,少一个子我都不给。”碰上有钱的不宰白不宰。
阿冬被气到了:“你……”寻常人家几两银子就够吃上好几年了,这老汉狮子大开口。
老汉嚣张不讲理道:“你们是有钱人家,莫要跟老儿讲价。”
那姑娘见老父亲想大的,哭着开口:“爹,你把我卖贵了,人家不给,看你儿子哪里来钱读书。你要是把我卖窑子去,我就自戕,让你一分钱都得不到!”
老汉看她这样跟他讲话,又一计鞭子甩上她的背,嘴里骂骂咧咧道:“让你说话!让你说话,还不得了了,真是白养你了!”
阿冬到车窗前问自家姑娘:“姑娘,这老汉摆明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