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不这样活泼的笑。
这样的笑看着有些让人心疼。
远山依她之言,进帐篷打坐。
阿梅看着这悠悠葵花林。
用乐华的钱慷慨买下附近三公里,请了人看守,谁都不许入。
这里的事情,没有人会传出去。
天色渐黑,阿梅扶开帘子,走进他的帐篷,道:“师父。”
远山还未看清,娇软的身子抱住了他。
阿梅音色缭绕道:“师父,我最想要的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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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还记得我向你学字吗?”乐华几乎有些艰难着道。
宗政长离点头,泪干的眼深情的望着她。
她总带着阿冬,带来糕点和干果盘,阿冬将其搁在一旁罗汉床的矮几上,就会退出去。
还是个女童的她,施施然走近,端庄行一礼,道:“几日不见,表哥可还好?夜晚冷么?”
关心备至,如春风般的温润细致,让人无可防备。
表哥淡然温和看她,回道:“甚好,不冷。”
他那时觉得,她虽无日日来这竹园跟他亲近,但示好却是一样没落下。少年便心思深沉的他注意到,最近他的膳食跟往常不一样,除此之外,她还特意找了荣国府世子,要了名士孤本让阿冬给他送来。
送十分贵重的笔墨纸砚过来。其中那笔,跟他父亲书房那只甚爱的狼毫是一个种类的,极为难得,听说是取自白狼王身。
赵笙歌不提及这些,笑靥如花对着他分享:“表哥,皇后娘娘要在太学开办女子太学,我也能去太学读书了!你教教我写字吧,我没有学过写字,怕是去了学堂是要遭笑的。表哥可以教我吗?”
官家女儿,一般由府里私请夫子授课,却没有国家创办的学堂,受教有限。
现在想来,她要让月珠上帝位,也不是一时心血来潮,而是足足准备了很久。
乐华笑笑道:“笔力不稳,弯弯曲曲的都是假的,我在大清朝的时候,装扮成仕子,人人都夸我字儿好,有大家风范。”
那个时候啊!
从来没有想过太远的将来,也就是现在的时候。
她那时,跟着谪仙般的表哥学字时,突然怔住,这样的表哥她从未认识过。
人生轨迹被改变,此后因缘会际也大大不同了。以前她只知道他冷酷无情,睥睨天下的模样,被南泽批为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他,与她之间的距离相当于地与天之间那么远。
那时,洛云祁官拜大理寺卿,春风得意。她不过是个人人厌恶看低,不得夫君宠爱的落寞女子。
而现在,未来权臣的赵长离,他在教她写字。
但现在,表哥在拉着自己的手。
只是现在才知道,他为自己付出了那么多。
真的好过意不去。
他多么好的一个人,为何就这样对自己好呢!
不管她真心与否,不管她温柔与否,不管她对他好与否。
他都是温润君子,暖入她心。
乐华哽咽道:“表哥。”
长离将她拉入自己的怀中,淡淡道:“要是你死了,我让月珠坐稳帝位,便来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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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旨太监来到公主府。
阿秋用各种理由都阻挡不了他进来。
一路走,阿秋想尽一切办法不让他到宝阁,可是架不住。
传旨太监到了宝阁:“请乐华公主出来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