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低头抚琴,嘴中淡淡道:“算了,你就在梨花谷好好呆着吧!我的孽我自己还。”
见他对自己的挑衅不带搭理,还有点弃之不顾的感觉,苏戈雅赶紧换了副模样。
安慰道:“什么事要姐姐做,快说吧!我肯定能办好的。”
他还是不搭理,默默抚琴,微风吹起了他的长发,他的眼眸随琴音的高低变化,已然是对她充耳不闻。
戈雅气馁,蹲下来在他面前打坐,偶尔托托下巴看着他。心中悄悄欢喜,一定要让他当她弟弟才行,实在是个美男子啊!
琴音落下,他起身要走,戈雅伸手扯住他的袖子,问他:“你说的孽是什么?要怎么还,我能做些什么?”
他用了些力气,准备强行离开。戈雅张开双臂挡在他的前面,问他:“是不是因为你救了我,还让我阴差阳错的成了仙,那些成仙的磨难,是不是都要你去还……”
她出生于修炼名门,自然知道逆天要付出后果。云深虽是神族后人,怕也要遵从天地秩序,他刚刚让她帮忙,肯定有用得着她的地方。
云深心中有些诧异,难道他的心思这么容易被猜了?皱皱眉头,微仰着头看她:“是,也不全是。”
因果循环,他害了她,又救了她,要受那成仙之难。而他本身的重生,则要受量劫,然量劫他能不能过,没有人知道。
戈雅脾气虽然没有那么好,但是知恩图报她还是懂的,看着他问:“我该怎么做……”
云深也在看她,想着从一开始,就与她牵扯不清,因因果果循环。
“不用了,我只是一时玩笑话……”
话还没有说完,戈雅眼前的人就不见了了,她气的跺了跺脚。风儿仿佛也生气了,梨花花瓣飘得到处都是。没见过人报恩,别人惶恐避之的。
摆脱了苏戈雅,回到紫薇府。帝父并不在府中,与小云深母亲小小聊了几句,便带着南七离开了。
南七一副仇怨的模样回到梨花谷,看得戈雅一阵发麻。
他抱怨着:“都怪你,我家殿下才要受苦受难,你必须得做出点什么才行。”
苏戈雅心中了然,假装不知道的问:“什么事啊!我怎么让殿下受苦受难了!”
南七有点气不过,他家殿下让他找一个祸国殃民之貌的妖女,去迷惑受成仙之难的殿下,让他的成仙之路越艰苦越难才越好。
但是一切的罪魁祸首仍然浑然不知,南七怒了:“殿下救了你,才会这样,亏你还是莫道门掌门之女,这些个事你都不知道。”
戈雅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惨兮兮可怜巴巴地问:“那我应该怎么做……”
看她一脸的委屈模样,又一副要做出报恩补偿的样子,南七心中好受了一点点:“那好!接下来我告诉你该怎么做。”
歪打正着,得来全不费工夫,想要她心里有疙瘩,她才不愿意呢!看着南七,戈雅的眼眶里充盈着泪水:“有劳南七公子,让我有报答殿下的机会。”
南七盯着她的脸蛋,搜索着自己几千年来的记忆,实在是没有看过比她还好看的人了,又细细考量:“可是殿下让我找的是妖……”
戈雅点点头:“难道我不够祸国殃民吗?”媚眼轻眨,吓得南七往后退了一步,说话有些哆嗦:“对……对,就是……就是这样,让殿下越难成仙越好。”
他眉头又紧锁起来:“可是你是仙啊!岂不是又推波助澜了?”
戈雅靠近他:“这有何难啊,你找一颗妖的内丹让我吞下,我自然就有了妖气,完事之后再吐出来不就好了?”
一副若有所思的南七,想了想觉得这个法子还是可行的,赶紧去了下界寻妖的内丹。
回来时还带了另外一颗珠子,他气喘吁吁道:“这是茉莉花妖的内丹,这个是可以遮掩你的仙气的灵珠,你要随时带在身上,不然你就要成为众魔的桌上珍馐了。”
戈雅轻轻点头,她自小都带有类似的珠子,不然先前的南七定能看出她已经成了仙。
吞下花妖的内丹之后,南七为她护法了三天三夜,终于融合成功了。
云深殿下拜别雪心娘娘后,南七以为他要回梨花谷,没成想半路上殿下就去凡间应劫。他想了再想,罪魁祸首肯定就是她,踩了云深殿下的运,才成的仙。
“你自己造的孽,你就要自己还,要是殿下出了一点差错,我就先扒了你皮!”
南七顶着扶桑大帝和雪心娘娘的压力,带着戈雅在云中穿越。
被他抓着肩膀的戈雅连连答是,南七哼了一声,觉得她没骨气。
“就是这了!你给我下去吧!”
戈雅只觉得肩膀被大力击了一掌,听见‘嘭’的一声,戈雅就被这么随意的给扔了下去。
大风刮在戈雅的脸上,生疼生疼的,她连生气也来不及,南七实在是太过分了!
云层一闪一闪而过,以前她也不是没有御剑飞行过,只是现在半点修为都没有,只能由着自己往下落。
“你现在是妖,都不会飞的吗?”
南七出现在双眼紧闭的戈雅面前,听见他说的话,她赶紧试了试花妖内丹的作用。
果然是有用的,她重新又可以飞了!
戈雅悠然自得的飞了几圈,南七上前抓住她的手腕,凶巴巴地说道:“别玩了,快跟我去寻殿下。”
也是,报恩是大事,一路上,她再没闹腾。
玄武大陆,大武国。
今日的南山极为热闹,御林军下令封了山,朝中大臣都领着皇恩在这打猎,后宫受宠的妃子陪着皇上在皇帐下等着,婢女和侍卫在一旁伺候着,都想知道今年拿彩头的是谁。
大山中,皇子和各家公子们骑着快马在林中奔腾着。
“驾,小云深快一点,我们可不能输给哥哥们,我们要拿父皇的赏赐才行。”
一少年一边在前面吼着,一边策马快行,根本就没注意到身后已经没有人了。
他话中的小云深,正虚汗连连,手执着银剑对着黑衣蒙面的刺客。他虽自小习武,可是面对这么多的行刺高手,实在不是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