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燕风一番话说到燕云的痛处心如刀割羞愧难当,默然无语。
燕风道:“燕云你也是堂堂七尺男儿,把心思用在创家立业上,安分点儿,不要总是无事生非对弟弟我求全责备”。
燕云道:“求全责备,你是恶贯满盈!悔不当初,在晋州厢军为什么袒护包庇你这你这巧言令色作奸犯科奸诈之徒,没把你送进晋州大牢”!
燕风气愤道:“大牢,大牢就是为你这种不务正业俗不可医之人开的;就是为你这贫贱匹夫开的”!
燕云被气糊涂了道:“咱们一起到州衙,一起——坐大牢,同归于尽”!
燕风苦笑道:“我真有福,摊上了你这个哥哥,明明白白告诉你,今天就是你坐大牢,三蝗州没人敢叫我‘镇三蝗’陪着你坐大牢!哥哥,再劝你一句醒醒吧”!
燕云慢慢明白了,燕风罪孽深重死不悔改不可救药,任何规劝都是徒劳,徒劳!早些,早些离开这肮脏龌蹉之地,有朝一日再来收拾燕风这个罪不容诛之徒,但一定把飞燕带出火坑安然送到她家;道:“燕风!你还有点点良知,叫飞燕回家,我送她”。
燕风踱步思考,转头对尚飞燕怒骂:“你这不知廉耻的夜度娘!还不收拾行装滚回归云庄,等啥”!转头令家丁“快给他俩收拾行李”!燕风、燕云拼斗半天,家丁们早就被惊醒了,操起起兵刃远远看着,等待主人吩咐。几个家丁速去收拾。尚飞燕听得燕风辱骂伤心痛苦流泪,两个丫鬟把她扶进后堂换衣服收拾行囊。
燕云对燕风虽然深恶痛绝,但父亲周年“腊月十八”快到了,母亲见不到燕风内心是何等酸楚,为了不使母亲伤心,还得提醒燕风,道:“燕风,别忘了你还姓燕,‘腊月十八’是爹的周年”!
燕风道:“人死如灯灭,这等繁文缛节都是做给活人看的,我等兄弟混得如此落魄叫街坊邻居好不耻笑,就别给仙逝的爹丢人了”!
燕云对燕风已经麻木了沉默不语。燕风进了卧虎厅,燕云在雪地里等待。
不一会儿,尚飞燕脸上挂满泪水从卧虎厅缓步走出,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家丁也把燕云的行囊、宝剑准备好。燕云接过来觉得比原来的沉重,打开看多了三十两纹银,自己的旧衣服全然不见,有几件半旧的绸缎衣服,将衣服、银子掏出来愤恨摔在地上,直眉怒目,道:“燕风!收起你的血腥钱,臭衣装,修要脏了我”!
燕风从厅内走到门口,道:“好个洁身自好!你洁身得了吗?在晋州厢军袒护包庇害死十九条士卒人命的六营五都神武队队正,伤残我燕春楼的伙计,这都不说,你身上穿的衣服还是我拖下的旧衣服,血腥吗?嫌血腥脱下来”。
燕云当场就脱,道:“我换下的衣服呢”?
燕风道:“令下人烧掉了,怕丢我的人”。
燕云顿时尴尬到了极点,难道赤身而行吗?就算这样,怀里的银两也不够买衣服。窘迫不堪无可奈何只得忍辱含羞,道:“燕风!我,日后还你”。
燕风道:“有志气!我给你时间。不过你欠我的,伤残我的伙计大虎、二阳没叫你坐牢!记着,还有三千两银子”!
燕云道:“你——你!无赖至极,这衣服值得三千两吗”?
燕风道:“不是这件,是那件旧衣服”指指尚飞燕“不值三千两吗?到的京城那是奇货可居,何值三千两”!
燕云已经被燕风气的麻木了不予理睬,道:“尚飞燕,走”。
尚飞燕背着包袱祈望看着燕风抽泣道:“峻哥,峻哥!真的叫我走”?
燕风大怒道:“再不滚我可改变了注意,破了你的相,叫燕云鸡飞蛋打”!
尚飞燕害怕地抱头大哭撒腿就跑。燕云背着青龙剑蹒跚着尾随其后。燕风看着风雪中燕云的背影,道:“燕云!记住,你欠我的,欠我的”!
五更天,风号雪舞。尚飞燕身着红色锦袄挎着行李包袱,透骨酸心,借着雪光,沿着山路疾步而行,摔倒了爬起来,一步两跌。燕云刚受过伤一瘸一拐追随其后。燕云虽是受燕风所伤主要还是急火攻心,边行边用太和派内功心法调理,太和派内功心法本应静中调理,他活学活用在动中练习,其功效虽然逊于静中练习,但凭着深厚的内功功底还是差强人意。
走了一个时辰,燕云的内伤基本痊愈慢慢赶上了疾行的尚飞燕。尚飞燕越走越慢,摔倒的次数也多了起来,一步一跌。燕云俯身搀扶尚飞燕。尚飞燕趴在雪地上甩开燕云的手边哭边骂:“苍天呀!怎么偏偏叫我遇见燕云这个丧门星!害得峻哥把我像丢破鞋一样丢出来,滚!滚!滚”!吃力地爬起来蹒跚向前,没走几步又摔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