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走出酒肆,天空依然飘着雪花,走了二三十步,一位衣着锦绣的中年汉子提着八宝驼龙刀,带着十几个下人舞刀弄棒叫叫嚷嚷尾追而来,杀气腾腾。十几个下人把燕云围住,各持兵刃朝燕云连劈带砍。燕云一肚子烦闷无法排遣,满腔的愤怒痛恨、焦躁狂暴全部凝聚于剑锋、剑刃,“太白剑法”发挥的酣畅淋漓,更增加了几分凶暴残忍,那剑浑身上下,若舞梨花,遍体纷纷,如飘瑞雪;十几个下人不多时个个倒在他的剑下,雪地霎时染成殷虹,一股股血腥气随风飘散。
中年汉子吓得面如土色,稳稳神,强作笑颜,道:“好汉失敬!在下墨州范鸿德,江湖上送个绰号‘墨州范财神’,白道、黑道的朋友都给在下三分薄面。在下那帮有眼无珠的奴才不识好汉,无端惹怒好汉,该死,该死!以好汉的身手,若想走白道,在下可以包你前程似锦,目前墨州的官职任你挑选;若想走黑道,在下的家业就是好汉的。斗胆,请教好汉大名?”
燕云一阵冷笑,道:“哈哈!财神爷你失望了,燕某大名你不必知晓,告诉你燕某不走白道,也不走黑道。”
范鸿德惊异道:“好汉要走什么道,请开尊口,在下甘效犬马之劳。”
燕云道:“燕某要走人间正道。”
范鸿德疑惑不解,道:“那在下为好汉能做些什么?”
燕云道:“能做的,不难,取下你的项上人头呈上来。”
范鸿德惊惧万分,委屈道:“好汉!你我宿无仇怨,为何要斩尽杀绝。好汉为谁这样做?”
燕云道:“为正道。”
范鸿德骂不绝口:“郑道撮鸟!范鸿德若今日不死,它日定要将你碎尸万段;若今日命归阴曹,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在燕云速杀范鸿德的众下人及与范鸿德对话之时,雪幕中远远两个人影静观其变。
“墨州范财神”范鸿德见黑衣人执意要取自己性命,只有殊死一搏,提起八宝驼龙刀奔燕云搂头就砍。此时的燕云穷途末路,仇恨暴戾灌满心胸,仇恨的几乎是世间万物,暴戾将悲天悯人的情怀吹的四零八落;挥舞青龙剑,直取范鸿德,一招一式无不凝聚一个“恨”字。二人厮杀四五个回合,燕云陡然一招“抽刀断水”青龙剑奔范鸿德脖颈切来,“咕噜噜”顿时范鸿德头颅滚出一丈远。燕云提青龙剑在范鸿德的尸体上擦尽血迹,还入剑鞘,扬长而去。
燕云顶风冒雪独自走了一里路,突然看见前边一人,二十多岁年纪,头戴毡笠,身穿黑绿罗袄,脚着一双狗皮靴;身材枯干,瘦脸小眼;手持长剑挡住去路。
燕云感到来者不善,怒道:“贼驴!要活命的,及早滚开!”
瘦脸人道:“抢了爷的买卖,竟如此蛮横,今日叫你这不知死活的泼才领教领教兲山杀手的厉害!”提剑一式“波涛如怒”朝燕云双目就刺,强劲急速。燕云急速一招“浮云蔽日”挂开来剑,急遽手腕一翻一招“黄河之水天上来”,奔瘦脸人头顶猛劈,如暴风之迅疾。瘦脸人一式“怒浪翻空”拆解。二人搏斗十几个回合。
从雪幕飞出一人,四十岁上下,身材高挑;头戴深檐暖帽,身穿貂鼠皮袄,脚着一双獐皮窄靿靴;清瘦的脸棱角分明,双目似箭阴森可怖大有吃人之势;背一口长穗寒光双手剑,青色剑穗随风飞舞;对瘦脸人道:“才埅蠢物!前两回买卖无一得手,今日又被他人抢去,兲山派被你丢尽颜面,拿不得这厮的人头,山规岂能容你!”站在旁边观瞧。
才埅听得来人训斥,跳出圈外,急忙施礼,恭敬道:“东主!稍等,看客子取他人头。”说罢捻剑卷土重来,剑势更加劲悍,“秋风怒卷孤豚”、“楼外残云走怒雷”、“绕山行怒雷”一连数招奔涌而出,骄横凶猛;竭尽全力决死一搏。燕云毫不畏惧,不遗余力,以“大鹏飞兮振八裔”、“孤帆远影碧空尽”、“飞流直下三千尺”迎击,剑势飙迅暴猛。拼死的遇上亡命的,铜盘碰上铁扫帚——互不相让。
燕云所使用的“太白剑法”从武学上比,较才埅的剑法算不得上乘;但燕云恨海难填的仇恨一时渗透于“太白剑法”,剑法与仇恨水ru交融浑然一体,实战中得以超常发挥。
二人恶斗二十余合,才埅猛迅一招“山木悲鸣水怒流”疾刺燕云咽喉。燕云不防守身子微微一侧,一式“一水中分白鹭洲”横切才埅腰部,剑势猋迅炽猛。燕云采用的是舍小取大,才埅的天狼剑刺中了他的肩头,燕云的青龙剑将才埅斩为两端。才埅悲惨至极,上半身在雪地不停的打滚,惨叫声穿云裂石。
站在旁边观瞧,被才埅呼为“东主”者是谁?
他是兲山派的掌门人“横死神冷血樊哙”冷铁坤,号称威震武林的“北剑”,是兲山派嫡派子孙,冷铁坤自幼父母双亡,屡遭磨难,少年时期妻子私奔,一连串的打击养成他强横暴戾的个性,一个仇字渗透肌肤,一个恨字灌满心胸,他具有卓尔不群的武学天赋,以所学的兲山派武学为基础独辟蹊径悟出了一套“仇世恨天剑法”及以此剑法演化出的“仇世掌”、“恨天腿”,一招一式无不显现威猛暴戾、残忍凶狠与其乖戾qiangbao的性格浑然一体,风格独特新奇,自成一家。他所创标新立异的“仇世恨天武功”无不使得武林豪杰另眼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