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欢颜也就起身告辞,玉忘苏拿了些冰粉让她带回去给楚老爷和楚夫人尝尝,又拿了些假酸浆籽让她带走。
送着楚欢颜和春兰出了门,玉忘苏才折身进屋。
“姐,那个花不知道是发芽还是有了骨朵。”月牙咋呼道。玉忘苏看过去,月牙说的正是那盆月下美人。
仔细一看,还真是叶子上发出来了一个小点,看着想是发芽,仔细看了一下才知是个特别小的骨朵。
看来用不了多少时日,便能盛开了。
只是这花要盛开了,送花的人又在何方?会不会真是再也不回来了?他有没有想起些什么?
“看来用不了多久,就能看到这个花盛开了呢!”
“说起来这个花山里好像有不少一样,可我从来也没见开花过呢!”博闻皱着眉说道。
以前也会在山上看到这个,不过还真不知道会开花。好像有些时候是能看到有骨朵,可就是从没见过花。
也不知道是不是好看。
“寻常自然看不到,既然名为月下美人,这花便只开在月下。”昙花若非是种在家里的,还真少有兴致去赏花。
大晚上的才盛开,谁晚上还想往山上跑啊?而次日即便是一早上山,应该也是已经凋谢了。
盛开的那样短暂,连赏花都是需要缘分的事。
即便是种在家里,也可能错过了花期。
“竟然要晚上才开啊!难怪上山的时候总遇不到花开呢!”
楚欢颜回到了府里,便径直去了上院。楚夫人正坐在院子里纳凉,桌上摆了不少水果。
见楚欢颜回来了,楚夫人便让她到身边去坐。
“回来了啊?锦绣阁那边没事吧?”
“铺子里没什么事,我又去看了忘苏。”楚欢颜便把带回来的冰粉拿给楚夫人看,“这个最是解暑了,是忘苏让我带给爹娘的。”
“有劳她想着了,说起来她也有些日子没到府里来了,让她得空了就过来坐坐。”楚夫人笑着说道,“那就让人给你爹送碗去吧!”
“爹怎么早就回来了?”楚欢颜有些诧异。
“是啊!正在为府城那边的生意发愁呢!”楚夫人上皱着眉。
“府城的生意不是一直很好吗?怎么发愁了?”楚欢颜也蹙眉。虽然楚家在府城只有一间铺子,不过铺子很大,生意一直不错,每年都有不少进项。
尤其是各种比较好的料子,在府城能卖出去很多。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是不顺。”楚夫人连连叹息,“不是供货的布商那边很有问题,不能供货,就是卖出去的布被人发现有问题。好端端的,也不知道是犯了哪位神仙了。”
楚欢颜听着便也发愁起来,“我看怕不是犯了哪位神仙,而都是人祸。”
好端端的总是自家铺子里出问题,一次两次的还能说是巧合,次数多了,要说背后没人捣鬼,她都不相信了。
“你爹也这样想过,不过到底是不是有人捣鬼,还要再查。”楚夫人沉吟着,“可我也想着,今年府里也总是不顺,怕还真要去上上香。”
“还上香啊?”一想到上次去上香出的那些变故,楚欢颜还心有余悸,她巴不得这辈子都不再去寺庙了。
要是再遇到那样的寺庙,想想都害怕。
“总不会所有的寺庙都那个样子的,你怕什么啊?”楚夫人无奈的说道。她也知道,这孩子的怕是都还害怕去寺庙了。
可那样的寺庙也是例外,哪里能都那个样子啊!
倒是那次的事,到底是谁收买的那些僧人对付欢颜,至今都还没查到,还真让人心中不安。
想到有人藏在暗处要对欢颜不利,她心里就慌的很。
“我就是再不想去寺庙了,娘也最好不要去。”
“胡说什么呢?”
次日,玉忘苏便送着博闻去了楚家,楚欢颜已经事先和楚玉衡说过此事。
楚玉衡已经早早的等在书房了,见了博闻便高兴的和博闻说起,书房里已经摆放了给博闻用的桌椅。
“以后我的书房也就是你的,你随时都能用,书房里的书也都随便。”
“多谢。”
“怎么和我这样客气了?”楚玉衡拉了博闻坐下,又让博闻有什么不合适的就和他说,他都会安排的。
看着他们相处的好,玉忘苏和楚欢颜便先离开了。
“对了,玉衡已经是童生了,今年要参加县试了吧?”玉忘苏问起。她也稍微了解了一下这个时代的科举制度。
读书人过了童生试后便是童生了,取得了童生的资格后就能参加县试和府试,若是能过了府试,便是秀才了。
成了秀才,才算是走入了科举的第一步。秀才是可以见官不跪的。
秀才几乎是没有入官场资格的,但是成了秀才便能参加乡试,也就是俗称的秋闱。一旦中了举人,若是进士都安排了官位之后,朝中还缺少人才,举人也是能被安排官位的。
也就是举人也算是在吏部那边挂了名字了。
“是啊!若是能考中,便好了。”楚欢颜笑嘻嘻的说着。楚家虽然是几代的商人,可爹最希望的还是家里能出个读书人。
也好在太宗皇帝的时候下旨,即便是商家,但凡有才华,便都可以去考科举,入朝为官。
这也给了出身商家的人一个提高地位的机会。
不少商家都不缺银子,便可以找了好的夫子教导家中子弟。若是玉衡有朝一日能入朝为官,可是件极好的事。
“他还小,凡事慢慢来就好,也不必太过勉强,反倒是让他有了太大压力。”
“嗯。”
玉忘苏回到家的时候,月牙已经把花琉璃请到家里来了。
见玉忘苏回来,花琉璃便连忙站了起来。
“花姐姐快坐吧!今日让你过来,我是问问最近苏可有没有什么异样?”
“苏可啊?要说也没太多奇怪的地方,倒是比先前还要勤快了。要是前面不忙的时候,总帮着邱嫂子他们做事呢!”
“这样啊!”玉忘苏便把苏可娘亲的话和花琉璃说了一遍,“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让你多留意着苏可一些。若他真好好做事,那便罢了。”
“还有这样的事啊!我会多留意的。”花琉璃也皱眉,“若不是要娶亲,那他是怎么一回事啊?有一次我还看到他身上有胭脂印呢!我还想着怕是好事近了。”
“胭脂印?”玉忘苏蹙眉,“莫非是他有喜欢的人了,家里却不知晓?”
若是苏可真有喜欢的人了,需要银子也能理解。可不仅是成亲要花银子,就是追女孩,也是需要银子的。
若苏可真喜欢上哪家姑娘了,可事情还没成,暂时没和家里说,倒也是可能的。
“若非谈婚论嫁,他身上那胭脂印便奇怪了。”花琉璃却更是不解。
女子是最重声誉的,纵然是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也大多很矜持,不肯和男人太亲近的。
若是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女子便同男人亲近,一旦事情让旁人知晓了,那可是有损清誉的。
还是说,同苏可亲近的,并非是良家女子?
“或许是人家姑娘热情呢!”玉忘苏笑了笑。她也知道这个时代的女人大多都很矜持,谨守着身为女子的各样规矩。
若是不曾成亲就和男子有亲近之举,肌肤之亲,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不过也不排除有些女子不太矜持,遇到喜欢的人就想要同人亲近。
再说了,不管是什么时代,也都有女子是很傻的。但凡遇到了喜欢的人,便也相信男人许下的那些山盟海誓。也会无条件的相信男人嘴里要厮守一辈子的话。
这样的女子一犯傻,便连自己的身子都肯交出去。可却并非每个人都等来了婚姻,有些和男人有了肌肤之亲后,还是被抛弃。
“怕是少有这般女子。”
“这都属于私事,还是交给苏家去过问的好,我们就不多问了。只要他还能认真的在店里干活,这便行了。”
“嗯。”
楚夫人想着家里事不顺,还是找了个时间带着楚欢颜到府城那边的寺庙去上香。
却是才出了县城便碰上了蒋家的马车,蒋晴出来打了招呼才知道。蒋晴那个儿子一连几日的腹泻,找了大夫看也不好。
蒋夫人和蒋晴都焦急的很,便想着还是到寺庙里去为孩子祈福。
“这么小的孩子,病了真是怪心疼的。”楚夫人脸上也有了忧色。小孩子病了是最让人担心的,那么小的孩子一旦病倒,就会让人担心熬不过去。
而且孩子哪里难受也不会说,大夫看着孩子小,也很不敢下方子。大人能用的方子,小孩子怕是受不住的。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蒋晴叹息着,满脸的焦急。
“会不会是奶娘吃错了什么?有时候奶娘吃错了东西,孩子也是要吃亏的。”
“问过奶娘,都说是吃着府里安排的东西,再没吃别的了。”蒋晴蹙眉,“要让我知道她敢骗我,看我不收拾死她。”
“那就先去拜拜菩萨回来再说,那时候大概孩子便好了呢!”
蒋晴满心的焦急,也不和蒋晴多说,便各自上车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