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各家在宴会上走访,很多不都是为了攀上些关系。若是女孩子们聚在一处,感情好了,或许两家的大人也能走的近些。
自然便有人动了心思,觉得这并非坏事。
像是女红这些,专门请绣娘教的,比起在家里学的,或许还要更为出彩呢!在家里,再是宠爱女儿,也不至于给请不少会这样会那样的先生。
“快了,若是有人乐意,那自然是好的。”玉忘苏笑起来。只要有人支持,便能走的更为顺畅。
既然有些夫人觉得好,必然女子书院便能在京城办成。“倒是让母亲费心了。”她也知晓老夫人不太喜欢出门各处行走,倒是真为了她的事费了心思的。
“哪有什么费心的,都是一家人,你想办的事,家里人自然是要支持的。”老夫人笑起来,“我也指望着你能办成,今后女子也越发有些底气。”
女子一旦有了底气,地位自然也就提高了。她倒也指望着看到那样的一日呢!
虽说世上还是有很多女子过的很幸福,被夫婿宠爱,被夫家敬重。可同样也有过的很悲凉的,在夫家一点地位都没有。
女子能多学些东西,也更懂得自己的价值。
男尊女卑由来已久,渐渐所有人都习以为常。可凭什么呢?若是女子也能有和男子一样的地位,不知道又该是怎样的场景。
哪怕不说真能有一样的地位,仅仅就是能改善一些也是好的。
殿试,朝试之后,君千羽和玉衡的排名都在中间位置,都被外放。玉衡要去的地方就是江南,离着松江府很近。
对此,玉忘苏倒是觉得很不错,玉衡自己也很高兴。离家近的话,今后也可以让爹娘到他的任上去。
若是离家太远,即便他希望爹娘都跟着他过日子,爹却未必能放心得下家里。
对家里的庶子庶女,他谈不上有什么深厚的感情,因为自来相处的就很少。可父亲不同,再是庶子庶女更不被重视,可也始终是爹的骨肉,爹心里还是看重的。
“如今月牙不在京城,倒是不能同你告别了。”玉忘苏让人给玉衡收拾东西。既然有了官位,自然要尽快赴任,不能拖得太久。
这一路去可并不近,路上也需要花费不少日子的。
“不能告别也好。”玉衡感慨着。若真是和月牙告别,他心里必然十分不舍。能够不道别,倒也不错。
等他安定下来之后,会和爹娘商议一番他和月牙何时成亲的好。等成亲之后,倒也就能一直在一起了。
如今月牙能在外面好好游玩,倒也很好。今后他有自己的事要忙,必然是不能陪着月牙四处去游玩的了。初入仕途,他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
虽说书院里的夫子也曾教导过许多为官之道,可那些都不过是些说法。真的做了官,必然不能捧着书本去治理一方百姓。
他还要一一学习很多,只怕也会颇为忙碌。
“也是,不当面道别,倒也少了许多伤感。那你一路上多小心,到了江南若能回家一趟,就回去看看你爹娘他们。他们必然很惦记你,如今怕也眼巴巴的在家里等着你春闱的结果呢!”
儿行千里母担忧,楚老爷夫妇必然也是很惦念玉衡的。
“我也是这样打算的。”
“你也这样大的人了,过多的我就不嘱咐了,很多事你必然也心里有数。”玉忘苏笑着说道,“自己多保重。”
“好。还要多谢苏姐姐那么久的照顾。”玉衡抱拳,郑重的道谢。
“何必如此。”
送走了玉衡,玉忘苏的女子书院也正式开课。倒是吸引来了不少的富家千金,也招收了一部分寻常人家的女子。
因为收的束修并不很多,故而家里稍微不错的人家也能送女儿进书院。
虞朝的第一家女子书院,这个噱头也是吸引了很多的目光。也难免有迂腐之人抨击一番,不过玉忘苏倒也并不过多搭理。
书院的开办是皇上同意了的,并且皇后还亲自题了匾额,自然很多人也只敢低声议论一番,并不敢闹大。
女子书院渐渐安定下来。
皇上还下旨褒奖了杨武,赏赐了一个虚的官品,不管实事,不过对于普通人而言,却颇为荣耀。
并且告知天下红薯乃高产之物,又将制作粉条的法子传扬于世,算是提倡百姓们种植红薯。
文渊书院和女子书院渐渐平稳,沐诀和玉忘苏倒也清闲了许多。玉忘苏还是开着她的锦绣阁,偶尔设计些款式送去。她还打算着在女子书院里开展服装设计的课程,培养这方面的人出来。
女子对服装和胭脂水分这些还是颇为爱好的。
这一日,玉忘苏抱着小贝壳坐在秋千上,沐诀在后面轻轻推着他们。
玉忘苏猛然干呕起来,沐诀有些诧异的望着她,玉忘苏含笑点了点头。她生过两个孩子了,大概也知晓这又是怀上了。
如今日子安稳,孩子这个时候到来倒也不错。
沐诀笑着抱住她,“真好。”
极为安静的房子里,缂丝机发出规律的响声,而精美到极致的缂丝画卷也缓缓织就。
仿制的是宋朝的《碧桃蝶雀图》,《碧桃蝶雀图》是宋朝极富盛名的缂丝图,上面还有还是宋徽宗赵佶的题诗。
能以假乱真的缂丝图,打着古董的名头,更是要价值连城。图将成,有人推门而入,“吱呀”一声,惹得缂丝机旁的玉忘苏抬起头来。
相貌颇有古典风韵,仿佛从唐诗宋词里走出来的江南婉约女子,美的不惊艳,却十分耐看。
“图马上就好,陈宇人呢?”玉忘苏停下了手头的事,看着走进门的男人。
“等图好了,你自然就能见到人了,法制社会,你还担心我会杀人?”男人好笑的看着玉忘苏,看着那缂丝图的目光满是惊艳和贪婪。
谁能想到,这个时代,还能见到如此珍品。
玉忘苏握着剪刀抵在画上,“我要是不见到人,你也别想见到完整的画,我这一剪刀下去,可就前功尽弃了。”
男人眸光闪动,“要是这样,你就不怕剪刀扎在你在乎的人身上?”
“你可以试试,看最后是谁吃亏。”玉忘苏眸光低垂,沉静的有些怪异。
男人思索一会儿,便走了出去,很快玉忘苏口中的陈宇便被人架了进来,很是帅气的脸上有不少青紫,很是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