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觉得自己这般好的姐姐,却还不被人珍惜,那人怕是瞎了眼。
“你懂什么啊!”楚姑娘幽幽叹息了一声。“等再过几年,你或许就明白了。”
没过多会儿,阿祥嫂就带着栓子叔来了。栓子叔看了看,便摇头。“今天肯定是走不了了。”
“大叔,我们还赶着回家,你能不能帮忙修一修?”小伙急切的说道,“我们有银子的。”
栓子叔还是摇头,“这也不是银子的事,修不好就修不好了。你们若真是赶着回家,我倒是可以送你们到镇上去。镇上老韩家有马车,可以先送你们回家。”
小伙便看着楚姑娘,等着她拿主意。楚姑娘连连皱眉,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若只是人回去了,无从解释马车之事,必然是瞒不过爹娘的。可若是不回去,也瞒不过去了。
她本想着,借着去逛庙会之事,偷偷和弟弟来一趟长西村,再尽快赶回去,便能神不知鬼不觉。
哪曾想马车会坏了。
“姐。”小伙催促了一声。
“若是你们想等马车修好了再回去,可以住在村里。”玉忘苏开口。
“是啊!你们也就两个人,在村里也有住的地方。”阿祥嫂也说道。
“那就多谢了。”楚姑娘想了想,还是决定等马车修好了再回去。也就拜托栓子叔帮着修马车。
栓子叔喊了人来帮忙,把坏了的马车抬到他家里去。玉忘苏也就邀请了楚家姐弟到家里去坐。
聊了聊,玉忘苏也对楚家姐弟有了点了解,姐姐名叫楚欢颜,今年十七岁,弟弟叫楚玉衡,今年才十五岁。
楚家住在县城,家里是做布匹生意的。
这次的确是偷跑出来的,以为家里就要给楚欢颜说亲了,她希望徐邈能去提亲,不过被徐邈拒绝了。
话说的冠冕堂皇,自然是他一介贫寒郎中,配不上楚家的小姐,希望楚欢颜得配良人。
“终于能有个人能让我把这些话说一说了,好像轻松了不少,希望你不要嫌我聒噪才好。”楚欢颜露出个笑意。
“怎么会。”玉忘苏笑笑。心里只感慨: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神女有心,襄王无梦。
“我冒昧的问一句,你怎就如此痴心于他,难道就因为他救了你?”按理来说,凭着两人的身份,除了看病之时,该是难有来往的。
“我家中多藏书,我也曾对医术多有兴趣,看了不少医书。不过,爹娘自然不会让我去习得医术,更不会让我抛头露面却给人看病。”楚欢颜感慨。
“所以看的书虽多,却也不过是纸上谈兵,并无用处。自从遇到阿邈,我病好了之后,也总是向他询问些医书上的不详或难接之处。
“多书信往来,他也一向很耐心的指点,转眼就过了好长时间了……”
楚欢颜没有再说下去,玉忘苏却已经明白了。两人多次书信往来,一来一往的,时日长了,楚欢颜也就暗生了情愫。
而徐邈总是回信,无疑也是给了楚欢颜希望。在这样的时代,男女总是书信来往,也是大忌。
既然一直未曾断了这样的联系,自然是某种关系的默认。
“可到底,是我想多了。他也就把我当成他收的小徒弟,不时的指点一番,再没有别的。那些别的,都不过是我的臆想。”
玉忘苏也跟着唉声叹气。她本还以为徐邈就是个负心人,两人曾有过关系,却终归辜负了楚欢颜。
可如今看来,两人从来也就没有挑明过做情侣,或者可以说,一直都是一场楚欢颜一厢情愿的暗恋。
楚欢颜甚至都没有明明白白的表明心迹,只是本能的臆想,君心当似我心。
就是不知道,徐邈对楚欢颜,到底有没有几分情意。
“你也别伤心了,你想啊!天下这样大,好男人多的是。徐郎中吧!最多也就是长的还算直的一棵树?又不是什么玉树琼枝,世间难寻。”
楚欢颜嗔了她一眼,“怎么能那样说他。”
看着楚欢颜护食的样子,玉忘苏也就不再多说,倒是楚玉衡笑了起来。“我觉得于姐姐说的很对啊!姐你就必要执拗了。这次回去肯定还要害我挨打挨骂。”
楚欢颜一眼瞪了过去,“怕挨打你还敢跟着我出来?”
“这不是姐姐一个人出来我不放心嘛。”
让楚家姐弟安心留在周家,玉忘苏又去了一趟徐邈那里。她进去的时候,正看到水生在院子里劈柴。
“你好些了啊?”玉忘苏打了招呼。水生也就是刚醒来的时候反应激烈了一点,后来也没有再做为什么伤人的事。
她看到水生倒也不会觉得畏惧了。
“嗯。”水生应了一声,“徐邈在后面。”说着便指了指屋子后面。
“你……在这里还习惯吧?”玉忘苏看着他劈柴。他动作利索,力气也很大,劈柴的速度很快。
看着他这个样子,她才忽然想起,她的力气好像也很大。虽然她也尝试过搬从轻到重的一些东西,还不至于什么天生神力,十分离谱。
不过比起寻常的女子,她的力气无疑是大的。甚至比起徐邈这样的文弱书生,也要更胜一筹。
真不知道这身子的主人是做什么的,不会是什么江湖人吧?
想到对这身子的身份过去一无所知,她便有些犯愁,很担心有一天忽然有很大的麻烦降临。
终归是有隐忧。
若是个好人还罢了,若是恶人,那做过的恶事可就要她去付出代价了。
不知道水生会不会有这方面的担忧。
“有事?”见玉忘苏一直看着他,水生便问了一句。
“没什么事,我找徐邈去了。”玉忘苏走了出去。徐邈的房子紧挨山脚,房子背后还有两小块菜地。
徐邈倒是把菜地打理的很好,种着好多样菜蔬。玉忘苏见到人的时候,徐邈正是菜地里除草。
玉忘苏总觉得这画面有些突兀,徐邈一副文人墨客的样子,却做着寻常乡下人做的事,总有些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