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这是什么意思?”吴氏已经收敛了见到玉忘苏的惊惧,而是看向了余杭。前些日子她还以为自己是见鬼了呢!看来那日所见到的人就是于楠。
还真的是和姚氏很像啊!这样一个人若是站在家主和老夫人面前,怕是谁都会对当年的事有所怀疑。
若说两个全然无关的人却如此相像,不是不会有,却是太过巧合了。
“咱们呢!最好还是不要拐弯抹角了,开门见山吧!你心里很清楚我为何要找你,而你也知晓我想知道的是什么。”余杭淡淡的瞥了吴氏一眼,“我倒是不缺耐心,不过你身边的这位夏蓝姑娘,却一向是最没耐心的。
“你若是肯好好说,也免受皮肉之苦。若是你不肯说的话,那我们也就不会太客气了。你知道的,这世上让活人开口说话的手段多的是。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我就能从嘴里撬出几句话来。”
吴氏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大公子这话还真是把人弄糊涂了,大公子想要知晓什么,不说出来奴婢如何会知晓?大公子若真有话要问,便问吧!奴婢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余杭含笑望着吴氏,旋即扫了夏蓝一眼。正在把玩着几根针的夏蓝猛然挑了根针往吴氏身上一扎。
吴氏惨叫了一声,再看向余杭的目光中便生出了惊惧来。她还真没想到这位大公子有这样的手段,一言不合便直接动手。
还没等她从疼痛中缓过神来,便觉得受伤的地方像是有无数的虫子爬动,又疼又痒,她伸手抓挠起来,可那种难受的感觉却蔓延开去,似乎大片地方都难受了起来。
吴氏难受的在好地上打滚,看着余杭的目光像是看一个恶鬼。
玉忘苏看的皱眉,她虽知道要审问出些什么来,不下重手肯定是不行的。可看着吴氏凄惨的在地上打滚,惨嚎,还是觉得有些难受。
折磨人的事,她一向是很见不得的。
“你若是不苏服便回屋歇息吧!”水生低声说道。
玉忘苏摇着头,“都折腾到这个时候了,我也听听看吧!”
“你……你们这是滥用私刑。”吴氏一边惨嚎,一边瞪大了眼睛看着余杭,“不要……快给我解药,给我解药……”
“滥用私刑有怎么样?我乃宫中的人,你有地方说理去吗?”夏蓝冷着脸看吴氏,“不想更难受的话,就给我老实说,不然你怕是想死都会成为奢侈的事。”
吴氏连忙要从夏蓝身边逃开,夏蓝却猛然踩住了吴氏的腿。渐渐用力,吴氏便再逃脱不得。
“你们这是想要屈打成招,想让我受不住了害人。”吴氏叫嚷起来,“你们别想让我陷害二夫人,余杭你狼子野心,处心积虑的想要夺取余家的家业。”
余杭险些就笑出来,这话从何说起?还是关氏说的。
也不知道关氏这是太看得起他,还是太看得起余家的家业。
爹是庶出,年纪不大的时候他便知道,余家偌大的家业和他没什么关系。虽说后来二叔器重他,让他管理一些事务,可他也清楚,他最多就是代管而已。
他也就从没生出过夺取余家家业的心思来。
以其兄弟阋墙,自家人争斗不休,他巴不得远离了这些争端,做一点自己的小生意去。
“你也不必扯这个扯那个的,我只想知道当年余家真假千金的真相。”
“真相,什么真相?当年我一时生了贪心,在二夫人生下孩子昏迷之后,趁机把两个孩子给换了,这就是真相。此事当年不是就已经清楚了吗?
“当年审理此事的家主,难道还要错不成?”吴氏说着话,气喘吁吁的的,额头上全是汗珠,手不停的在地上抓挠的,似乎想要以这样的方式减轻痛苦。
“余沁和于楠,到底谁是你的女儿?”
夏蓝拿着几根针在吴氏的眼前晃悠着,吴氏神情一滞。
“你若是不肯说实话,那我也只能好好伺候伺候你了。”夏蓝低低的说着。
那低低的嗓音落在耳中,吴氏只觉得麻酥酥的,似乎身上的痒疼也加剧了,难受的她一阵阵颤抖。
“于楠,于楠是我的女儿。”吴氏急切的说道。
“你确定这真的是你的女儿?”余杭指了指玉忘苏,“你这个做娘的还真够无情的,把女儿仍在偏远的地方,多少年都不看上一眼。我倒是没听说过这样做娘的。”
吴氏看了玉忘苏一眼,很快便收回了目光。“当……当年楠儿是被府里送走的,再不让我们母女相见,并非奴婢不疼自己的女儿。
“大公子纵然不喜欢沁儿小姐,也不该存了害她的心思。”
余杭静静的望着吴氏,分明一切都很清楚了,偏吴氏这里就是不松口,他也有些浮躁起来。
福伯也还没有回京,也不知是否查到了什么。
不过想想也是,做母亲的,自然都疼爱自己的孩子。吴氏一旦认罪,那余沁的身份就尴尬了。
“你若是肯说实话,我保余沁没事。家丑不外传,余家自家之事,自然没必要旁人知晓。”
“奴婢一直说的都是实话,若大公子不信,奴婢也无话可说。”
余杭给了夏蓝一个眼色,又有针扎在吴氏的身上。
吴氏疼的一声声凄厉的惨嚎,听的人直打寒战,夏蓝便一直小心观察着吴氏,怕吴氏受不了疼痛咬舌自尽。
“这是怎么了?”刘叔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外衫都只是随便披上的。待看清楚了余杭之后,这才连忙给余杭行礼,“大公子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
“叨扰刘叔了,我这里审问个人,倒是动静太大了些。”余杭略有些愧疚的说着。
刘叔看了吴氏一眼,那样子实在不忍,连忙就移开了视线。“这是犯了什么事?”
“余家的一桩旧事,刘叔不必多管,回屋去吧!”
刘叔“哎哎”的应着,便出了厅。
刘叔这才出门,玉忘苏便听到了欢欢的哭声,连忙往屋里跑。
“要不就先这样吧!你再审下去,她也未必肯说实话。”水生望着余杭,叹息了一声。他曾经见惯了生死,在战场之上什么些血淋淋的场景都是见过的。
可那是不得以。这样看着折磨人,也实在觉得不适。
“也是,性命攸关的事,她轻易是不会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