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劳舅娘挂心了,反正不好吧!却也不更坏,一年里总有些时日病着罢了,我倒也没什么可多思多想的。”
又坐了一会儿,段氏也就带着君婳和君岚告退,皇太后便又让她们得空的时候就到宫里来坐坐。
“娘娘放心,空了必然要多来叨扰娘娘的。”段氏连忙应着。
皇太后便让人送了她们出去,太后和皇后都分别有赏赐。
看着三人离开了,云皇后便给皇太后倒了一杯茶。“母后看着如何?可是婳儿?”
皇太后含笑点了点头,“君家这一辈的女孩子倒是多的很,要说起来,婳儿算是出众的,又是嫡女。你觉得如何?”
“母后的眼光,我自然没什么好说的。何况母后不是已经把凤血玉镯都赏给婳儿了。”云皇后笑起来,“只是啊!有些事我同母后都是做不得主的,不还是要看玉白的意思。
“玉白可不是能任人左右的人,他若是不乐意,我们说破了大天啊!也是没用的。这天仙绝色的,也要他能看上才是真的好。”
“话是这个话,我便想着什么时候让他们见一见。其实都是见过的,只是那都是多年前的事了。”皇太后笑笑。
她一生也就生了三个孩子,却个个都是要操心的。先帝在的时候,她操心着怕有人夺走了冥儿的储君之位。
冥儿登基之后,她总以为能送口气了,可没想到要操心的事情更多。
年幼的时候冥儿和尘儿两兄弟是最要好的,她始终以为,两个孩子是会要好一辈子的,冥儿作为长兄也一定会始终护着尘儿。
可终归人生如棋,世事多变,两个孩子竟然会成了如今这样。
尘儿和语兰也大了,她也要操心两个孩子的亲事。语兰总算有太皇太后帮着定下了亲事,她也可以安心。
余杭和尘儿看好了的,也同尘儿相识了几年,既然尘儿说了人品是好的,她也就不计较余杭出身不好。只要能真心待语兰好,便是好的。
倒是尘儿自己,到了如今正妃之位虚悬,由不得她不操心。
其实也不只是她操心,君家那边也提过几次。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到了个年岁,还是不能总拖着的。
就连和尘儿一起长大的阿诀和无名他们,如今也都算是安定下来了。
“安排他们见一面也好,总要玉白满意了,才好往后想法子。”云皇后点着头。“说起来,岚儿倒也是招人喜欢的。”
“招人喜欢归招人喜欢,到底年岁小了些,也太单纯了。”
“这倒是。”
玉忘苏也依然是傍晚的时候回到侯府的,才刚进府没走多远便见段姨娘袅袅娜娜的站在那里,打扮的颇为妩媚。
“怎么这个时辰段姨娘出来走走吗?”玉忘苏笑着问道。
“老爷出去了还没回来,我在这里等等他。”
“段姨娘有心了。”
“说不上用心,老爷的事,我一贯是帮不上忙的,也只能做些小事罢了。”段姨娘轻笑着。
正说着话,便有仆人进来回禀,说是君老爷回来了,段姨娘也顾不得同玉忘苏说话,连忙迎出去了。
玉忘苏也就先回春晖堂去。
段姨娘迎出去,君宏刚下马车,两人便往东院走去。
“老爷啊!怎么太后娘娘召见便只有婳儿和岚儿两个孩子?倒是没有我们芙儿。”段姨娘温言问着,“婳儿和芙儿都是老爷的孩子,夫人也不该厚此薄彼。”
她可听说了,君婳和君岚两人入宫去,皇太后赏赐了不少的东西。
君婳更是还得了一只凤血玉的镯子,可是十分难寻到的东西。
夫人便是只偏心自己的孩子,太后既然是召见君家的孩子,怎么倒是没有芙儿什么事。
“太后娘娘召见谁,不召见谁,可由不得我们说了算,那都是太后娘娘的意思,未必就是你姐姐不带上芙儿。到底婳儿和岚儿都是嫡女。”君宏叹息了一声。
段姨娘脸上的笑意渐渐消散,看上去满是落寞之色,“是啊!是妾身身份卑微,才害得芙儿也总被人瞧不起。”说着眼眶一红,几欲落泪。
君宏握了段姨娘的手,“是我不曾早遇见你,给不了你嫡妻之位,这些年也委屈了你和芙儿了。不过你也别担心芙儿,我必然会给芙儿好好物色门亲事,必然不会委屈了她。”
段姨娘拿着帕子细细擦着眼角,“妾身没什么可委屈的,只要老爷记着妾身这些年伺候的苦劳,肯凡事惦记着芙儿,妾身便知足了。”
她自来知晓,男人的好言好语往往都不过是随口一说,若是她当了真,便是太愚蠢了。
什么不曾早遇见她的话,即便是早遇见她,她也成不了他的嫡妻。她不过是个庶女,君家也好,段家也罢,都不会成全他们的。
若是当年她真敢抢长姐的亲事,嫡母还不活扒了她的皮。
“芙儿是我的女儿,我不会让她受委屈的。”君宏携了段姨娘的手回了东院。
东院里,段氏带着一双儿女正等着君宏回来用饭。君无名并不住在侯府里,依然还是回了他自己的住处。
君宏拉着段姨娘坐在身边,段氏和君千羽、君婳神色都淡淡的,似对这样的事习以为常了。
“怎么不见芙儿?”君宏没见君芙在座,便问了一句。
“已让人去请了。”段氏淡淡的应着,下人得了她的吩咐,便忙着摆饭。“老爷今日出去,可有影了?”
“这一时半会的,还真是找不到合适的。”君宏皱着眉。家里既然从没想过要搬到京城来,自然在京城是没有房产的。
如今无名要成亲,便要置办房产,可京城地界,房产贵不说,还十分难寻。
既然是要同赵家联姻,自然房产上是不能寒碜的。可好的地界,地方又要大的,实在是不好找。
便也只能慢慢来。
“侯府和君晏在京城都必然是有不少房产的,老爷若是肯开口,哪里还用这般奔波。”段姨娘说了一句。
段氏一眼扫了过来,“这话真真是没礼的,如何有劳烦旁人的道理。他们有是他们的,难道也成了我们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