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忘苏也就将有人偷了信鸽一事告知寒叶了。
“还好是奴婢知晓的及时,沈大人和他手底下的几个我已经打晕绑了。那字条奴婢看了,不是夫人的字迹,这才放心了。上面说澜州几乎所有人都染了瘟疫,可百姓们都担心会被朝廷舍弃,所以打算今夜攻出澜州。”
“这人心思还真够歹毒的。”玉忘苏咬牙。要只是说澜州的瘟疫严重,可里面的人自生自灭的话,沈文康或许还能等上几日。
毕竟药材和御医才送到,或许澜州还有救。
可要是感染了瘟疫的百姓都想跑出澜州,可就是大事了。要真让人跑出去了,还不跑到哪里传染到哪里?到时候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
为顾全大局,沈文康自然要在入夜之前对澜州动手。
还好寒叶阻止了沈文康。
“寒叶,你快回去吧!要是有人发现沈文康被绑,把他放了,可就糟了。”玉忘苏急切的说道。
“侯爷和夫人保重,奴婢这就回去了。”寒叶急匆匆的走了。
看着寒叶离开了,沐诀和玉忘苏便在澜州城内行走着。既然知晓澜州的人是中毒,而不是得了什么瘟疫,他们倒也不担心会哦染上瘟疫。
“本来澜州的屋舍修缮就要完成了,没想到又成了这样。”沐诀看着那些修缮好了的屋舍。
本来澜州城山清水秀,屋舍俨然,可是个好地方的。无奈人心贪婪可怕,把澜州毁成了这个样子。
“只希望这一次,将解药尽快配置出来,也能尽快将真凶处死。”玉忘苏感慨着。能丧心病狂的做出这样的事来,罪魁祸首真是死一万次都不让人解恨。
有时候她也懂得古代什么凌迟处死的刑罚了,因为对有些罪人,一刀斩了真是不解恨。
残忍的刑罚也是为了约束人的言行,让有些人不要一时头脑发热便做出罪大恶极的事来。
“是啊!也希望皇上能斩草除根吧!”沐诀仰头望着天际。其实今日的天气很好,眼光明媚,天空晴朗的看不到什么云朵。
“斩草除根?”玉忘苏有些失神。什么样才叫斩草除根?满门抄斩?诛灭九族?还是诛灭十族?但凡连一点沾亲带故的都不要放过?
似乎是真的很残忍。可是有时候没办法啊!
即然要出手,自然该斩草除根,以绝后患,方能一劳永逸。否则只要留下一点血脉,便可能留下隐患。
只要还有隐患,今后或许就有无穷无尽的麻烦。
这一切是否都会指向齐王一党?
“要是你,知晓自己的亲侄子会引来无穷无尽的麻烦,你会杀了他吗?”玉忘苏望着沐诀。扪心自问,她或许还真下不了这样的狠心。
她虽然还没有侄子,可她想象一下,要是博闻或者月牙会带来什么灾难,一旦带来灾难就会死很多人,她会下得了手吗?
她觉得不能。
人的心本就是偏的,在自己的至亲和外人的生死面前,其实哪里那么容易做到大义灭亲?
因为在自己心里,必然是至亲的地位更重啊!成千上万个不相干的人加在一起,在她心里也不能替代至亲的位置。
要狠下心来,真的只是好说而已,做起来真的很难吧!
这一次凤绝尘能狠得下心来吗?
果然帝王还是狠心绝情方能坐的长久吧!下不得狠心便可能有无数的麻烦。
果然这世上看似最了不得的是帝王。看着好像皇帝大权在握,君临天下,想要什么都可以得到,想做什么都可以去做……
其实不然,帝王也有很多的难处。
以前她或许不懂,可看着凤绝尘在那个位置上风雨飘摇,却懂了。
自己不狠,便有人对你狠。所谓死贫道不如死道友,如果非要有人死,自然还是宁愿是他人,而不是自己。
“我没有亲侄子,你这个问题我也就无法回答。”沐诀苦笑,“没什么感同身受,旁人的痛苦我们无法替代,更无法想象。”
“也是。”玉忘苏也苦笑。齐王在他们眼里,最多是个被人利用而无辜的孩子。若是齐王死了,他们难免有那么一点点怜悯?
可也仅此而已,因为没有更多的感情,也就无所谓多少痛苦。
可齐王对凤绝尘而言却不这样简单,齐王是凤天冥唯一的儿子,可以说是最后的一点点血脉,是凤天冥曾经活在这个世上的一点痕迹吧!
在这样的时代,传宗接代真的被看得很重。
家家户户都觉得自己的血脉该传下去,若是不能传下去,那就是倾天的损失……好像谁家都有皇位要传一样。
所以凤绝尘最是顾虑的,一来是亲情,二来是凤天冥的血脉。
凤绝尘虽然和凤天冥不睦好几年了,可终归还是有兄弟情深的。而齐王这个侄子也是在凤绝尘眼皮子底下长到这样大的,哪里能没有感情?
“从大局考虑,我希望齐王死,虽然他只是个无辜的孩子。可生在世上,无辜惨死的人多了,澜州中毒死去的百姓,罪孽又都算在谁身上?可说点私心,那孩子我也很熟,我抱过他,还带他骑过马,我也看不得他死。更不希望他死在玉白的手里。”
玉忘苏抱了抱沐诀,“那我们就别多想了,或许我们回京之日,一切都有了结果。”
姚墒的解毒丹控制住了毒性,虽然不能解毒,可至少让倒下的那些人的有些好转。
而姚墒等人还在加紧研制解药。
当夜沐诀和玉忘苏站在城门边守了一夜,一直到天亮都没见沈文康那边的动静,总算是松了口气。
沈文康应该是相信了他们的话,不会急着毁了澜州了。
还没等他们去歇息,沈文康却带着人来到了澜州。
“沈大人怎么还亲自来了?”玉忘苏有些疲累的看着沈文康。一夜没敢合眼,这个时辰她还真是困的很,只恨不得倒在地上就睡足四个时辰。
果然来到这个世界的久了,一直不怎么熬夜,可是越发的熬不了夜了。
这熬了一个晚上,她便觉得自己好像虚弱的很,半条命都要没了。
“我自然要亲自来看看澜州的情形,我虽然信了侯爷和侯夫人的话,可也要亲眼看看才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