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娘也就带着月牙出门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水生才从外面回来。坐下来喝了口水,眉头却是皱着的。
“怎么啦?林正德没去见范家的人?”玉忘苏拿着帕子帮他擦着额头的汗。虽然还只是上午,不过却也很热了。
“去倒是去了,离此不远的一家客栈。不过林正德所见的却只是个黑衣人,那客栈里再无别人了,我觉得有些奇怪。”水生满心的诧异。
做这样的事,范家应该不会放心只派一个人来。纵然是绝顶高手,多几个人,总是能帮上忙的。
若说只派出一个人来,怎么都不像是范家的作风。
这可不像是势在必得的样子。
“啊!”玉忘苏惊叫一声,看着刺破的手指有些呆。水生连忙拉起她的手看着,被刺破的地方沁出血珠来。
水生吮去了那一点血珠,看着她脸色大变。“你想到了什么?”
“一早博闻和月牙都出门了。”玉忘苏脸色发白。若范家的人安排林正德夫妻来本就是幌子呢?毕竟林正德夫妻怎么看,都是一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样子。
比起让人来偷,可能会找不到绣图。是不是直接威胁她交出来,要更好一些呢?
博闻日日出门,她根本没想过会有什么危险。
而月牙是跟着厨娘出门的,只是去买些东西,她也没太放在心上。福伯安排的护卫只负责保护宅子的安全,更多的是保护双面绣的安全,根本就没有人跟着博闻和月牙。
“你担心他们会对博闻和月牙出手?”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玉忘苏急切的站了起来。一这样想,心里便更是纷乱的很。“不行,现在就去找他们,看看他们是不是好好的。”
“你先别着急,未必就会有事。我去找他们回来。”水生握了握玉忘苏的肩膀,便急匆匆的往外去。
自己往早市去找月牙,又让一个护卫去楚家那边看看,博闻是否安全的在楚家。
等待结果的时间十分难熬,玉忘苏也没心情刺绣了,不时的往外看着。
欢欢醒了又在哭闹,她便又手忙脚乱的哄着孩子。
她只希望一切都只是她多想了,博闻和月牙都好好的。
一直也没见什么动静,她便抱着欢欢在屋里踱步。欢欢不哭了之后,很快便咧嘴笑了起来。乐呵呵的,天真无邪,无忧无虑的样子。
“还是你最好了。”玉忘苏叹息了一声。果然这样小的孩子是最好的,什么都不懂。
即便外面早已经硝烟四起,小孩子又能懂得什么烦忧呢?难怪总有人感怀童年,幼年时候最为单纯无忧,也是最让人怀念的岁月。
有护卫急匆匆的跑了进来,神情严肃,手里还拿着一支箭。
“夫人,这箭是有人射到门上的。”护卫将箭矢呈给玉忘苏。
玉忘苏接了过来,看箭矢上还捆绑着一张字条。她心下一沉,连忙把字条解了下来。
“令弟令妹都在我手里,若要保他们平安,便拿绣图来换。”最后并没署名,玉忘苏却也想到该是范家的所为了。果然博闻和月牙也都出事了,她唯一的一点侥幸也都破灭了。
终归她最为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范家是真盯上了自家,竟然对她的家人下手。
怕是范家出来的,都会使些下三滥的招数吧!
一个范谌便够无耻的了,如今来的也不知是范家哪一号的人物。
“夫人。”护卫有些担忧的看着玉忘苏。
“你去请了福伯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玉忘苏摆了摆手。
才坐下,去找月牙的水生便和厨娘一道急匆匆的回来了。厨娘一见玉忘苏便跪下了,“夫人,是奴婢没照看好月牙姑娘。月牙姑娘见今日卖的各样果子好,正挑着呢!奴婢便先到一边买菜,这才买好了菜,一回头便不见了月牙姑娘的影子。
“之后遍寻不着,问了卖果子的摊贩,却是说买果子的人多,都没留意。”厨娘红了眼圈,满脸的自责。
“罢了,也不是你的错,你先起来吧!”玉忘苏叹息了一声。范家的人会出手,必然是找好了时机。也偏是今日月牙出了门。
玉忘苏把字条递给了水生,水生看过之后,脸色也沉了下来。
“怎么我们就疏忽了两个孩子。”水生皱紧了眉。但凡能多个心眼,也不至如此。“没说在何时何地交换,看来我们也只能等着了。”
“怕也只能等着了,他们不会把人藏在那间客栈里的。”玉忘苏坐立不安。想着两个孩子就在别人手里,还不知道会受什么委屈。
即便范家的人不伤害两个孩子,这样的情形,怕也是被吓的不轻。
“你打算怎么办?”水生握了握玉忘苏的手,她的手在微微颤抖着,指尖也一片冰凉。
“若是不能保证把两个孩子安全带回来,我会答应范家的条件。”玉忘苏咬牙。她不会拿博闻和月牙冒险的。说到底,余家和她有什么关系,自然整个余家加在一起,在她眼里,都不如博闻月牙的头发丝来的重要。
她不是不信守承诺之人。可若是和博闻月牙他们的安全比起来,她宁可失信于余杭。
“你想好了?”
“并没有什么可犹豫的,他们是我的家人。”
很快去楚家的护卫也回来了,“博闻公子并没有到出楚家去,我见到了楚家大公子,大公子还问起博闻公子是不是病了,怎么这么晚了还没去。”
“知道了。”玉忘苏进了堂屋里。
福伯也急匆匆的赶到,水生也就把事情详细的和福伯说了。福伯也听的皱眉,“范家到底还是不死心。我还想着,他们即便要动手,也会在我送绣图会京城的路上。
“毕竟那样远的路,他们有许多的机会可以下手。他们竟是这样等不及了,直接对你们家里的人动手了。”
“因为从我们手里得到绣图,自然是要比从福伯你手中得到更容易。”水生倒是不觉得奇怪。余杭留了不少护卫,自然就是为了护送绣图入京的。
护卫重重之下,范家并不容易得手。
何况沿途那么多的繁华之地,人多熙攘,一旦动手,便往往太过招眼了。
“那如今你们打算怎么办?”福伯注视着玉忘苏。在这里住了这么些时日,他也看明白了,博闻和月牙虽然不是玉忘苏的亲弟妹,可却俨然是最为亲近的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