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宇霍然起身,从后面抱住她,呼吸都喷薄在她的颈项上,“忘苏,我们重新开始吧!我绝不会再负你。既然往日的事已经过去了,那就让它过去吧!”
玉忘苏咬牙,狠狠的在他的脚上跺了一脚,陈宇吃疼放开了她,她转身便甩了他一巴掌。
“你真是疯了,我有夫有子,有自己的日子,你就不要发疯了。”玉忘苏狠狠的瞪着他。
她以前怎么都没有发现,他竟然是这样的一个疯子。他们都曾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还说什么重新开始,当真是她此生听过最大的笑话。
除非她真是爱着这个人,脑子都不清楚了,否则她如何还会和这个人牵扯上半点联系?
“看来到了这里之后,你是真爱上沐诀了?你真以为他会真心爱你吗?这个时代的男人,位高权重的,谁不是是三妻四妾,满满一屋子的女人?
“他现在一时贪新鲜对你好,你还真以为你们就会长久吗?”陈宇直直的望着她的眼睛,仿佛那一字一句都要镂刻进她灵魂里一样。
“那都是我和他的事了,似乎同你并无什么干系。纵然他真辜负我,也不会想要我的命。”玉忘苏步履匆匆的往外面走。有这个人的空间里,她一刻都不想多待。
“忘苏,我颠覆了这天下送你好不好?”陈宇的是声音从后面传来,玉忘苏的脚步微顿,随即便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可陈宇的那句话却一直在她的脑海里回响,带着某种阴鸷的感觉。这个人真是疯了。
出了布庄,紫茉正站在马车旁等着玉忘苏。
“夫人,是否还要去哪里逛逛?”紫茉扶着玉忘苏上了马车。
“不了,先回去吧!”玉忘苏闭着眼还靠着车壁上。今日也不知道是不是出门没看黄历,竟然会遇到陈宇。
陈宇真的也来了这个世界,先前一切都只是猜想,今日真的眼睁睁的看着陈宇站在面前,她才真是确定了。
不过再见到陈宇,她却再无当初知晓被欺骗的那种痛苦,留下的,只是记忆里还残留的一点憎恶。
不爱了,自然想到那些伤害也就无所谓多痛苦。她只是希望,前世今生,她都不曾遇见过这个人。
只希望陈宇能好好的去过日子,不要再纠缠她,也不要再出什么幺蛾子。
前世的恩恩怨怨都已经了了,而此生,若能毫无干系,才是最好的。
回到府里,玉忘苏便让紫茉和紫苏把窗纱送到东院那边去。她自己则躺下歇息一会儿。
迷迷糊糊的却梦到现代的事,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她无意中落下了设计手稿。回去寻找的时候,便见俊朗的俺男人含笑望着她,手里拿着那落下的那一册手稿。
四月的樱花纷扬,一阵风过,顷刻间落了他满头满肩。那轻盈粉嫩的花瓣映衬着含笑的男人,美的像是少女们总会做的梦。
“我叫陈宇,很高兴认识你,请多指教。”他笑着伸出手来。很普通的开场白,却在那满目的樱花色里,平添了几许的粉色,一如幻梦。
她是个相信缘分的人。或许女人大多是这样吧!总觉得有些遇见是冥冥中的一种注定。
命运齿轮碰撞的相遇,总带给人无限的遐想,并非因为那个人有多好,只是相遇太美,美的让人向往和期待会有以后。
所以女人往往不喜欢相亲,那种固定的时间里,规定的环境下见到的固定的人,总少了一种梦幻的美。
菜地里自己生出的一株不知名野花,在你不曾照管留意的时候便盛开了,小小巧巧的,并不惊艳,却会让人讶异惊喜,因为不在预料之中。
可自己栽种的牡丹,施了肥,浇了水,到了季节,盛开的雍容华贵,倾国倾城,美则美矣,因为最初便知晓它的模样,似乎也就无所谓惊喜。
相识,相恋,囚禁,相杀……
玉忘苏猛然惊醒,便见沐诀坐在床边。
“是不是做噩梦了?”沐诀小心还的抱着她。
“噩梦,是啊!做了一场噩梦,总算是梦醒了。”玉忘苏低喃着。她和陈宇之间,便像是略有些漫长的噩梦。
那个她曾有一刻生出过要相守一生心思的人,终归是死了。
从她知晓陈宇一直在骗她的时候,这个人就已经死了。
“紫茉说你从外面回来就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累了?”
“没什么。”
玉忘苏起身,紫苏端着水进来伺候她洗漱。洗漱过后才坐下来和沐诀说话。紫茉端了热茶和几样茶点进来。
玉忘苏喝了几口茶,也更有了些精神。
她是不该去多想了,既然是噩梦,自然要早些醒来。
“我见过姚墒和徐瑶了,他们总在客栈里很住着也不是法子,我安排他们住在一处别院了。那里要清静些,让人伺候着,他们少出门,也很难让人发现他们住在那里。”沐诀说道。
“这样才好,我先前便觉得他们住在客栈里不妥。若真只是小住几日还罢了,若要在京城久留,便还是该有个安稳的住处。”对于他的安排,她是很赞同的。
姚墒和徐瑶名声在外,终归是太招眼了。
若是让关家知晓姚墒在查当年姚家的旧案,知晓了姚墒的身份就糟糕了。
两人还是低调些的好。
“说起来,我都还不知晓家里在京城还有多少房产呢?”玉忘苏含笑望着他。回来之后,她似乎一直都有些忙碌,自然也没什么闲暇管府里的事。
所以府里的事,还是按着以前的来,依然还是老夫人在管着。
她不管事,便也不知家里有多少财富产业。而沐诀也没主动和她说起过。
“这不是你一直都很忙,我也一直没和你说这些呢!”沐诀笑了笑。“以后确实是要劳你操心了。”
沐诀也就去取了个匣子来递给玉忘苏,玉忘苏打开匣子看着,里面却都是些银票。零零总总有十万余两,玉忘苏有些咂舌。
“没想到你竟然有这么多银子啊!”玉忘苏感慨着。要只是她做点小买卖,要几辈子才能攒出这么多银子来啊!
看着他的俸禄不算高,她还想着,他怕是都没有多少积蓄呢!
其实在朝中的人,若是不贪,单是俸禄的话,还真不算多。一家人寻常过日子自然绰绰有余,可要说积蓄,便不会有多少了。
“我以前总出征不在府里,府里的产业我都没有插手,那些都在母亲手里。这些银子却是我的,你收着吧!家里不缺银子花,你不必节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