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还就要审一审你。我问你,洗手的东西你是从哪里来的?”玉忘苏直直的望着君岚。
君岚咬了咬唇,“我不是都说了吗?就是在街上买的啊!嫂子你难道还不信我吗?”
玉忘苏伸手戳了戳君岚的额头,“怎么?和嫂子都不能说实话?你是不是又去见窦振修了?我的话你根本就没听进去。”
君岚脸上一红,讪讪的笑着,“嫂子你怎么会知道的啊?是不是芙儿姐姐和你说的?”
“这个事还有芙儿的份?”玉忘苏皱着眉。
“那日是芙儿姐姐陪着我出去的啊!嫂子,我觉得你是真的对窦公子有误会。他明明是个很好的人啊!还送了我不少小玩意呢!”
玉忘苏气结,这孩子真是长不大,这不是和四五岁的孩子一样吗?人家给点还好吃的便跟着走,还把人贩子当好人呢!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个道理你都不知道吗?他好端端的总给你送东西,你就不觉得蹊跷?”
“嫂子,你不要总把人想的那么坏嘛。”君岚嘟着嘴,似乎对玉忘苏的说辞很不满意。
“不是我总把人想的很坏,我是担心你被人骗。岚儿,你总是呆在家里,不知道外面人心险恶。”
“可窦公子也没骗走我什么啊?”
“要真是已经骗走了,你可就后悔都来不及了。”玉忘苏无奈的说着。陈宇这样的人,可不仅仅是骗点银钱那么简单。
要是君岚真是已经上当了,可有得哭的。
大概女子总喜欢以貌取人,像是窦振修这样相貌堂堂的英俊公子,便总看着不像是坏人。有些长相就凶神恶煞的,即便是好人,看着也总是会怀疑是个坏人。
“你了解他这个人吗?他和你说起过他的家世吗?”玉忘苏望着君岚,“窦振修,二十有三,窦家本也是富贵人家,不过在他的爹那辈上便败落了
“不过窦家的日子还算是过的不错,窦家和范家有亲,故而多受范家的帮助。窦振修还有个童养媳,叫安意。”
“他……他成亲了?”君岚脸色一变。这是窦振修没告诉她的,也是她没问的。
本来也就只见了两面,其实也说不上有多熟,自然是不可能直接就问这些的。而不是知交好友,窦公子也不可能主动和她说起家里的一些事。
可知晓他已经成亲了,心里还是闷闷的。
这样的感觉很陌生,她整个人都有些傻愣愣的。
“是,成亲有些年头了。”玉忘苏认真的点头。自从元宵节后,沐诀便让人调查了一下窦振修的事。
倒是把窦振修家里的事都给查出来了。原本的窦振修是个书生,并不太懂做生意的事。倒是前几年生过一场大病后,性情大变。
后来窦振修做买卖发了家,窦家的日子也越来越好。
所谓的性情大变自然是陈宇附身了。而陈宇穿越来的时间和她应该是差不多的。
“岚儿,我不能阻拦你交友。不过凡事你心里要有个分寸。若是你真是有分寸的,那今夜这些话就当我是白说的。”玉忘苏握了握君岚的肩膀。
“我知晓嫂子是为了我好,不然也不会和我说这些话。”君岚闷闷的说着,“我以后少出门就是了。”
“倒也不是不能出门,你总呆在府里也很闷,出门走走倒没什么,只是要多带些人,保护好自己。”玉忘苏站了起来,“好了,时辰也不早了,回去吧!”
君岚这才站了起来,和玉忘苏一起离开了园子。
玉忘苏回到春晖堂的时候,沐诀去送凤绝尘等人已经折回来了。
陈氏把欢欢抱了过来,玉忘苏便逗着欢欢玩耍。
“累了吧?”沐诀望着玉忘苏。
“累倒是不算,只是今日到底是我安排的,竟然让婳儿落水了,我总觉得对不住舅娘他们。”玉忘苏叹息着。
好在君婳是没什么大碍,若真出什么事,她就更是无法和君家的人交代了。
的确是她太疏忽了,水边本是危险的地方,事先就该做好防护措施才对。
真出了什么严重的事,可是要追悔莫及的。
“这也不是你的错,都不是小孩子了,好端端的,谁也不会想到能有人落水。”沐诀感慨着。从小他也总在园子里玩,也从没落水过。“舅娘他们即便是要生气,也是生云家那边的气。”
“既然玉白曾经拒绝过和少艾的赐婚,便该避着云少艾些。即便有亲戚的情分在,还是该避嫌的。真再出什么事就不好了。”玉忘苏皱着眉。
“你道玉白还不够躲着她啊?可少艾就是死心眼,一心认定了玉白。玉白从没给她留过什么颜面,她也是不死心。长辈们说她都是没用的,何况是我们了。
“端靖大长公主只有一女,再没别的孩子,故而从来便对少艾这个侄女很是宠爱,给宠坏了。”
沐诀想着,以前不论是云少艾犯了什么错,端靖大长公主都是很袒护的。一来二去的,倒是把人给宠坏了。
而因为是亲戚的缘故,便难免有长辈开云少艾和玉白的玩笑。那些玩笑自然谁都不当真,也不会刻意的去反驳。
谁曾想云少艾却当真了,还一心就要嫁给玉白。为了达成这个目的,还真是花费了很多心思,耍了无数的手段。
无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一腔痴心完全就只是一人的执拗。
“还真是个死心眼的孩子。”玉忘苏有些无奈。以她来看,太过执拗,撞了南墙也不肯回头的人,执着的有些病态了。
感情的事真的不分什么先来后到,不问付出多少的。有些事是坚持就会有收获的,只要努力了,得到的总能对得起自己付出的汗水。
唯有感情的事,是努力了也可能颗粒无收的。
“这些事你就别操心了,玉白自己会处理的。或许等玉白成亲了,少艾自己也就死心了。”
“嗯。”
次日玉忘苏入宫的时候便听有宫人们在议论,说皇贵妃先前害喜十分厉害,御医们都没法子了。
倒是找了几个民间的大夫来,还真有个大夫有了法子,奉上了一种药,说是用了之后,皇贵妃再没说过难受了。
宫人们便议论着那药有多神奇。
就连针黹房里都有不少人在议论。只因皇贵妃总是难受,皇上也震怒,惩罚了好几个宫人和御医。如今皇贵妃的身子好了,自然高兴的人不少。
若是再不好起来,皇贵妃身边伺候的人还要有人遭殃的。
玉忘苏给织造处的人带了不少的点心和坚果,让郑嬷嬷给众人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