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的事原本就不可说不能说,裴洛蒂娜不知道反而更好。只是这一晚观察下来,他看出神降者席尔斯维特对她似乎很是不同,倒是有些担心这位同族。
“成神后也有劫难的考验吗?可别陷得太深才好啊。”
在这一瞬,席尔斯维特突有所感的看向某个隐蔽的角落,但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是谁……”
他的心里涌现出一种强烈的不安,这种情绪对他来说已经很陌生了。
裴洛蒂娜这边则是不急不缓的走到了教皇面前。
教皇的注意力还在跟他汇报的那人身上,诡异的眼神盯得他发毛,身后的衣服全部被冷汗浸湿,心脏也砰砰砰的仿佛要从身体里跳出来。他心虚又恐惧。
“你最好没有别的什么意图。”
教皇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多年来的上位者经历让他从中嗅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重新坐下来,教皇往舒适的椅背上一靠,长长出了一口气,才又看向稳稳站定的裴洛蒂娜。
“裴洛蒂娜,内务总管说你的下人在你的寝殿发现了荆棘皇冠,而且已经证实确实是真的荆棘皇冠,你怎么看?”
裴洛蒂娜想了想,干脆按着剧本配合着演下去,太快结束的话就少了很多乐趣。
“陛下,裴洛蒂娜并没有拿您的荆棘皇冠,我的寝殿里更不可能有。不如让那个下人前来对质一番,也就知道谁真谁假了。”
裴洛蒂娜说的坦荡,内务总管虚汗冒的更加厉害。
他原本的安排是泰瑞莎抵死不认罪,胡乱指认之下攀咬出裴洛蒂娜,然后在搜查的时候让荆棘皇冠在她的寝殿无意中被发现。
现在形势突变,他只得临时找了个人来充当发现荆棘皇冠的角色,是绝对禁不起推敲的。
“陛下,裴洛蒂娜殿下贵为荣誉神女,听说她平时管束手下也颇为严厉,这个向我告发的下人若是与裴洛蒂娜殿下面对面,定是不敢将实情说出来的。”
内务总管被裴洛蒂娜投过来带着深意的目光看得很不自在,侧过身弯腰跟教皇说话,头也深深的埋在抱拳举起的双臂中。
“那按你的意思就是不询问直接把罪名放在裴洛蒂娜头上了?她是本皇钦定的荣誉神女,你的脑袋是不是被驴提了?!”
要不是还有那么多旁观的外人在,教皇真想跟这人一脚,让他好好清醒清醒,别像被下了药的泰瑞莎一样神智不清。
“自然不是。我的意思是陛下单独派人去询问那个下人,这样更加公平公正,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裴洛蒂娜听了一挑眉,并没觉得这两种方式有什么本质的区别。
教皇忖度了一下,便依然找人私下讯问了。可是没一会儿,却传来了让众人震惊的消息。
“陛下,那个下人服毒自尽了,留下遗书说告发了裴洛蒂娜殿下万分愧疚,但又不能背叛教廷,因而一死求得两全。”
听了这话,裴洛蒂娜倏地转过身盯住露出隐晦笑容的内务总管。
“那可是一条人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