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月想到沈宁刚才说的,八年前就去世了,沈宁看着也才十九二十岁的模样,难不成她母亲是在她很小很小的时候去世的?
“你母亲在你很小...”
敏月又开始发问着。
若是敏敏在恐怕又会暴打敏月一顿,简直就是没有脑袋的人,一直问,一直问。
“嗯”沈宁轻轻地点了点头:“在我十二岁的时候就去世了。”
或许是情绪勾了起来,沈宁这些事情真的极少和旁人说的。
她如今却一个劲儿的对敏月说着。
又或许是太想念家乡了。
“我以前呢,也在军营里面待过一段时间,我的骑射都是我母亲教的,她的箭术比父亲还要厉害很多呢。”
“军营里面的人都说母亲才是老大,父亲就是个小喽啰。”
“所以,每次吵架父亲总是吵不赢母亲,连打架也打不赢父亲。”
“其实,我知道,是父亲让着母亲的。”
“我们沈家,是专情又护短的。”
“其实,我以前也不爱琴棋书画,我的字是写的烂七八糟的,琴也弹得五音不全。”
“最爱的还是骑着马,投着壶,打着马球...”
“我们沈家并不在乎这些虚礼,只要开心,不管文还是武都可以。”
“在我十二岁以前我都是过得很快乐,很无忧无虑的,可是就在我母亲去世的那一天,我的世界全部都塌陷了。”
“我不能继续骑马,不能继续射箭也不能继续去打马球了。”
“我必须学习礼仪,必须精通琴棋书画,必须学习待人接物,人情世故。”
“我还要认真的看好账本,不能出一点错。”
“我拼命的营造自己是一个大家闺秀的模样,喜怒不形于色。”
沈宁手指轻轻地摩挲着茶杯的边缘:“我特别想念她,要是她知道如今的我,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神情?”
沈宁说了一大堆,可她的神情还是淡淡的。
淡得很,淡得就像没有感情一样。
阿婥看着沈宁,紧紧的咬着嘴唇。
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沈宁总是那么冷淡。
心都是凉的,怎么会热情起来呢?
敏月倒是眼睛含着泪光。
“阿宁姐姐...”
沈宁轻轻地“嗯?”了一声。
敏月伸手抱着沈宁:“阿宁姐姐,我保护你,以后我罩着你。”
敏月的话非常的简单,倒是有些感动到沈宁。
沈宁轻轻地拍着敏月的肩膀挣脱掉敏月的怀抱。
佐倾倒是一直没有说话。
他听闻沈宁是如何的风姿卓越,竟然不知还有这种缘由。
他对沈宁又增添了一些怜悯。
他发誓要对沈宁很好很好,她想要什么都给她。
沈宁坐了一会儿说道:“我们回去吧。”
佐倾伸手轻轻地扶着沈宁站了起来。
他一路上紧紧的握着沈宁的手。
沈宁眼角余光瞥见佐倾的侧脸,还是没有挣脱。
树上的某人睁开了眼睛,他望着沈宁远去的背影,咂了咂舌。
嫂嫂,你好像越发的让人舍不得了呢。
等到佐倾回来后,众人也准备陆续的去场外狩猎。
这火节,一直会持续五天。
这五天众人都会呆在这里。
沈宁没有去狩猎,她呆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很快,夜幕降临,众人满载而归。
他们围坐在一起烤着他们狩猎而来的牛羊。
佐倾和沈宁坐在一堆。
佐倾摆弄着食物,沈宁坐在地上,看着窜得升起来的火苗。
她缩了缩脖子,脸颊上有被火熏得红色。
“嗯...好香啊...”佐囝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
他看着佐倾在烤着鸡:“大哥烤得东西很好吃的,我有口福了。”
佐倾看了佐囝一眼:“要吃什么自己烤!”
佐囝笑了一声:“简直就是重色轻友!”
“来,阿宁,快吃。”